温贤宁很明显在避重就轻,简君易不以为意地低笑着,“唐珈叶还没有发现唐樱沫是你们的女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她已经知道了。”温贤宁淡淡回答。
“什么时候?今天?”简君易咀嚼着这个字眼,浅笑一声,“这敢情好,省得她被蒙在股里,不过那个真正害得她们母女四年分离的罪魁祸首你不打算揪出来?”
温贤宁微微眯了眼,“她的脾气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犟得很,倘若我直说她未必肯接受,不如等她发现。再说这个人身份特殊,揪出房井臣对她打击已经很大,我不想再让她受打击。”
可“温总宁可牺牲自己,让她继续误会。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这可不象你。”简君易忍不住调侃,“等她发现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你想等成老头子?”
温贤宁抿着唇,沉默许久,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我对若若也有耐心,你怎么不说?”
简君易的声音瞬间紧绷,大有吃味的意思,“若若她是我老婆,少打她的主意。”
是蓦地,温贤宁笑开了,“别忘了,她也是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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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老师今天教了一首新儿歌,可好听啦,我唱给你听哦……”唐樱沫从幼儿园一回家就开始献宝,在客厅里又唱又跳。
童童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唐珈叶望着唐樱沫洋溢着童真的小脸蛋,眼泪忍不住淌下来,这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原来她的孩子没死。
不管怎么说,幸好,幸好童童又被送回到她身边,虽然这几年她们没有母女相识,她也自认一直把童童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疼爱。老天有眼,善有善报,让她们母女团圆。
唐樱沫跳跳唱唱,一首歌很快就唱玩了,一扭小脑袋,发现唐珈叶在哭,小公主歪着脑袋走过来,“妈妈,你怎么哭了,童童唱得不好吗?”
“不是,童童唱得很好,跳得也很好,妈妈很喜欢。”唐珈叶陡然把女儿抱到怀里,眼泪如断线珠子落下来,“妈妈这是高兴的眼泪,童童,让妈妈抱一会儿。”
唐樱沫难以理解唐珈叶的心情,却是听话地待在唐珈叶怀里,一动不动。
原来温贤宁一直知道童童是她和他的女儿,原来他一直知道,这么说唐珈叶是温家的血脉,是温家的子孙。从温母那天相信童童与温贤宁没有亲子关系的情景来看,温家除了温贤宁,没有其它人知道。
那么他是怎么打算的?
温家长辈那么想要回童童,他真的会一直隐瞒吗?应该不可能,温父温母怎么说是他的父母,他哪有不告诉父母的道理。
不行,她不能把童童给他们,童童和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不管是不是她亲生的,对于她来说这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她不能把童童给他们,童童是她生的,是她一个人的。
唐樱沫被唐珈叶紧紧抱着,她不敢动,因为妈妈哭得好伤心,她从来没有看到妈妈哭得这么伤心过。
是不是有人欺负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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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与简君易的电话,已是华灯初上。
温贤宁在黑暗中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坐了很久,脑海里不停闪现唐珈叶失魂落魄的影子。
这场打击对她真的不小,早在之前他就预想过会有今天这种局面,当真正到来,她仍然令他心疼。
这里处于大厦的顶层,抬眸便能看到城市的夜空,又将是一个人度过的孤独夜晚。
指头一烫,原来烟头已经烧到他的手指,他苦笑着将烟蒂掐在烟灰缸里,哪怕今后的日日夜夜只有他一个人过,他也不会怪她,因为这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理当由他自己去品尝。
手机在黑暗中发出震动的响声,他不想接,一猜就是温母,谈的无非这些天不间断的话题,又是给他物色了哪家官员千金、大家闺秀,其实在他看来全是庸脂俗粉,俗不可耐,这世上的女人千千万万,唯有一个女人是他愿意倾其所有,最想得到的。
手机还在响,他漠然地又点上一支烟,如果不是温母就是温父,无非是问童童,母亲应该告诉过父亲童童的事。要是这样,他更不想接。在父亲的眼里除了名和利没有其它,他又何必再去奢望父亲会多看自己一眼。
手机响过一阵不再响,然而没过多久又一次响起,他索性拿过来关机,突然瞄了一眼,欣喜地接电话。
“爸爸。”
明明是唐珈叶的手机,话筒却响起唐樱沫的声音,温贤宁依旧愉悦不已,“童童,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给爸爸打电话?有没有吃饭,妈妈呢?”
“晚饭吃过啦,妈妈在洗碗,我偷偷用她的手机打的哦,爸爸,妈妈今天心情不好,还抱着我哭,你知道为什么吗?”
喉咙一哽,温贤宁暗哑着嗓音,“妈妈有没有和童童说过什么?”
“没有。”唐樱沫费解的声音。
“妈妈应该是高兴得哭,童童不要担心,还有,这几天爷爷奶奶去见童童,童童不能跟他们走,知不知道?”
“我知道,妈妈说过,除了妈妈和常奶奶,童童不能跟别人走哦。”
这个别人也包括他么?温贤宁紧紧拨起拳,缓了缓语气,“嗯,童童,乖,要听妈妈的话。”
“爸爸,童童马上要过生日啰。妈妈说要给童童办个生日会,会邀请妈妈公司的叔叔阿姨,还有舅舅,爸爸也来好不好?”
女儿的生日早就刻在脑海里,他又怎么可能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