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当其冲的就是俞博远。
俞家有皇后,有大皇子,然而与二皇子争斗多年的情况下都未曾占得一丝好处。董宏这个人又是一个极其油滑的,这么多年一直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之中摇摆不定,导致储位迟迟定不下来。
这一次借着筹建圣行大殿的机会,大皇子是想要一举将董宏拉拢到了自己这边来的。他们都清楚,这两个皇子中,谁得了董宏的支持,谁就是未来的皇帝。
偏偏出现这么个事……
大皇子交代给他的,是无论如何都要在诗画大会中夺魁,让他们和董宏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
所以这五人名额里,势必得要有他一个。只是如今的国安院早已经不是从前那般,接手的人是曾老,谁也不知道这个老头会选择哪几个人去参加诗画大会。时间紧迫,俞博远不得不先去跟大皇子商量一二。
同他一样的,还有另外几个人,皆是想要跟董宏攀上关系的。
天字班授课还没有结束,这个时间点,张夫子应该还有一堂课的。可他们什么都顾及不上,得了消息便离开了,等到张夫子进来的时候,瞧见空了这么多的位置来,脸色就不太好看。
这位张夫子不像是从前的天字班夫子那么好说话,脾性也有些古怪,来教授了他们几天,就已经处罚了好几个人了。
偏天字班的都是些不服管教的,还是有着任怀玉及曾老在后面帮忙,才勉强镇住了这群学子。
如今瞧着这一副场面,张夫子面色铁青,便也不愿再为他们授课了。
临走之前,他掏出了自己放在桌上的一卷书,扫了一眼这个乱糟糟的屋子,摇头道:“好一出荒唐戏。”
可不就是荒唐吗,整个燕朝上下,官员捧着董宏,以成为其党羽为荣,朝上结党营私,一大半是董宏的人,剩下的人或是各自有着自己的小阵营,又或是世家大族尚还有些影响力。
只剩下一些不愿投靠董宏的如任怀玉之流,沦落到了底层,做着许多又累又不讨好的杂事。
上行下效,学子们都追捧这位董大人,对待其犹如自己的再生父母。
别说董宏而今不过是举办个诗画大会了,就算是董宏当着他们的面上放了一个屁,他们也会夸赞董宏这个屁放得妙放的好。
天字班内剩下的人,也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基本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张夫子离去,哪怕看见的,也是不以为意。
唯独顾轻书扫了张夫子离去的方向一眼,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不像是笑,更像是讥讽。
“这我就放心了。”黄玉文轻抚了一下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国安院也就五个人能去,我姐姐就算是有什么不满,也不能冲着我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还能够乐得出来的,大概也就只有他了。
“认真说起来,这可是件大好事啊!”
顾轻书抬眼,看见他是真的高兴,不由得勾了勾唇,淡笑道:“既然这么开心,黄兄不如请我们吃一顿饭庆祝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