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反驳顾轻书的话，他们现在过上的日子，都是顾轻书换来的。
“衍之，我跟你不一样。这世界待我以黑，我没办法回之以白，若有人把心思动到了我的头上，我必以十倍奉还。我睚眦必报，手段狠毒，也没想过这些手段该不该，对不对。”
顾轻书这一番话说得轻松，却不知在顾衍之的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天巨浪。
“这是我对待这个世界的方式。”顾轻书说罢，抬眸与他对视。她的眼中没有太多的情绪，却很是安稳平静。“但我不要求你也这样，你若愿意，可以继续读书，没有了右手，也可以用左手。”
“母亲也一样。”
她说罢，也没有去看顾衍之的表情，只转身离开。
*
“公子，到了。”马车停在了惠安阁门口。
今日的惠安阁因为是第一天开业，所以还是做了一些特殊的准备的，门口放着各色漂亮的花卉，连带着牌匾之上都挂了一条红布。
门按照顾轻书的吩咐，还特地撒了一些香粉。今日天气不错，偶尔吹起些微风来，就能够闻到空气里那一股淡淡的香味，比起寻常的香料铺子还要精致上几分。
但奇怪的是，来往的人虽然很多，往里头去的人却很少。
还没进门，就能瞧见惠安阁内没几个人影，零零散散的，还都是在惠安阁里边做事的女工们。
除此之外，竟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仔细看下来，还不如那天被查封的时候人多。而从这边经过的人，对这家店铺虽然好奇，却也没有人往里边去。
锦歌和长安二人一早就来了，也在这边白白地候了一早上，此时坐在了大厅，面色都有些个恹恹的。
这般模样，跟他们之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不说是生意红火了，连个基本的额客人都没有，仿若这大把的银子入流水一般花了出去，却不见半点成效，叫人心生忧虑。
而顾轻书的身影刚一出现在了这边，周围就是一阵躁动。
“公子。”十三跟在了她的身边，有些惊讶地问：“你被通缉了吗？为什么这么多人盯着你？”
匆匆迎来的锦歌和长安：……
顾轻书微挑眉，不置可否。
而在她进入了惠安阁的瞬间，旁边几家酒楼内，都有着不同的动静。
其中有一个酒楼大门紧闭，唯有二楼雅间处有些许的动静。
“少爷，那惠安阁的东家来了。”有小厮匆匆行来，附在了一男子身边低语道。
“此前还听秦浩成将此人描述成一幅很是了得的模样，未曾想，倒也没什么能耐。”旁边还坐着一个人，此人一身藏蓝色袍子，袍子胸口及袖口上还绣有腾飞的蛟龙。
“殿下慧眼。”另一人容貌清俊，气质卓然。回首之后，对这蓝袍男子轻笑了瞬。
“听说董家大小姐还被他那姐姐气了一通。”二皇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董卿这是要替妹妹出头了？”
董尘禹闻言，却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