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外面,女人将这些珍贵的东西放进特制的盒子里,琉璃的,宝石的,都是易碎的东西,可马虎不得,老板娘正在车边吸洋烟,见她过来,就问,“好了吗?”
“放好了。”那女人给老板娘打开后车座的车门,“老板娘,您为何要亲自往这跑一趟?”
“你以为西府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那女人上了车。
司机发动车子,女人从后视镜里看外面渐渐远离的巍峨大门,身体转向后面,老板娘正在吐烟雾,她的指甲是深红的,与指间的烟白对比强烈。
“咱们的店来往的都是名门望族,西府虽是名号大,可到底不是明面上的好地方,那理事府才是真官员,我觉得咱们到底不用这么上赶着。”
老板娘笑笑,风情万种,“好人,还是坏人,到了咱们店里,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客人!我一个小普通的商贩,自然不会卷进这些大人物的风起云涌里面去。”
那女人神情一松,“那您还……”
“我好奇来看看。”
女人顿时一愣,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看?”
老板娘望向车窗外,司机的车非常稳,几乎没有颠簸,外面向后退的车辆与街边的书在她眼底不停的闪过,几家药铺的名字却突然窜进来。
“咱们那条街上啊,近段时间出了一个名人,说的是一身的锦绣金缕,头上戴的,耳上戴的,皆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脚上鞋的一颗珠子便是翻遍兖州也找不出几颗,偏偏这人还是个娇俏的小姑娘,就是这么个小姑娘,去老林那些人的店铺里买药材,兜里掏不出几个子儿。”老板娘笑吟吟道,“你说,我能不好奇?”
那女人一听也笑起来。
“这样性子的倒是个可人儿。”她顺着老板娘的话接,“她身边这位身处高位的人应当也是个有意思的,守在店里这么多年,真宠人的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一掷千金的大有人在,但这给吃最好的,给用最好的,就是不给钱花,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
“有人感天动地,有人润物无声,这宠与宠还是不一样的,就那姑娘古灵精怪的性子,脾气看着是好的,但实则只是表面春风和雨,要真动起手来,就没再怕的,西府这位暗里宠,明里护,震的十里街铺的人没人敢打她主意。”老板娘吞云吐雾,连连感叹,“我怎么就不能遇到这样的人呢。”
女人翻了个白眼,“当心要老板听到。”
“那也得你仔细些,你不说,他会知道?”
女人哼了一声,坐正,老板娘笑了一会。
回了店,隔壁药铺老林就派人来请,老板娘让女人回去,她跟着来人过去见面的地方,已经有几位老板到了,相互打过招呼之后,老林才说了正事。
“有人委托咱们这十里街的人打听一样东西,钱好商量,找的过程出的力和找到东西的价钱不同,可以另算,现在就是看你们愿不愿意接这个活儿。”
老林把事情说完就拿着自己的烟枪吸了两口,也不催,给足其他人思考的时间,兖州的乱有很多表现方面,每一个人都有一段血雨腥风的过去就是一种,重新问事就意味着重出江湖,这往日的仇人昔日的恩怨便也都掩藏不住了。
苟且于十里街的生活日复一日,如一滩死水般没有半点涟漪,有这么个机会搁到了眼前,像一块肥肉送到嘴里,几个人心里多少都有点痒痒的,摩拳擦掌,拿着烟杆的手都不停的摩擦。
老板娘心思微转,“这找上来的人是谁,东西我们可以帮她打听,只要她付得起钱,但是我们也有一个附加条件,她能保证这件事之后我们依旧的生活平静?”
这平平淡淡的生活就算再味如嚼蜡,也比刀尖舔血的日子好,命在,人在,所以就算吐槽再多,他们这些人的最终归宿还是粗茶淡饭,坐看日升日落,过去的一切只能用作一时的精神慰藉。
但前提是保证安全,足够的安全。
老林磕磕烟灰,扯开烟袋,捏一撮里面的烟叶,放到烟枪上面,众人等了一会,听见他慢悠悠的说,“那个最穷的有钱人!”
老板娘和剩下的几人一对视,毫不犹豫的点头,“接!”
很显然秦裳这座大山能靠,在虎狼环绕的兖州,西府就是一个保证,它的屹立不倒,几乎和理事府公开叫板,在以强为主的兖州,实力主导一切。
热血沸腾之后,现实问题便不可避免的被搬出来讨论,在场的人多是药铺老板,诸如老林,也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的老板,不论是干什么生意的,在场的人,无一例外都与秦裳打过交道。
最穷的有钱人这个外号不是随便起的,那是经过数人的不同经历总结出来了,经过了千锤百炼和数人总结,得到广大民众一致认可和好评,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字。
钱。
安全问题是得到了解决,但关键是--
秦裳有钱吗?
说的多好,找不找到都有钱,分开算,另外算,土豪的像是个钱多到能随便扔的大款,但是一到秦裳身上这所有的一切就得另外算。
秦裳是有钱,顶有钱的主儿,吃穿用度全兖州找不出来第二个,她背后那位是把她当金枝玉叶养的,但是她也穷啊,最穷的有钱人这六个字不能只看后边,前边也得看,最穷可是一座大山,这位姑娘兜里可不一定有钱。
他们没人敢去西府要账,人家认是肯定会认,给也肯定会给,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