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康乐公主听了这个规矩还直皱眉头,吃饭嘛,没海一般的菜式供人挑选,让人怎么吃?
没想到酒楼一开,经营了几日,顾客口口相传,生意还竟做起来了。
康豪富也太蠢了,就这也能乖乖付账?待到自己到酒楼里吃了几次后,才悟出自己与萧蘅的经商天赋的天差地别。
萧蘅这儿的厨子在上京城是顶级的,什么宫廷名菜、江湖小馔都不在话下,上京城遍地的酒楼,谁家也有几个拿手的,若想干出点名堂,没点噱头还真不行。
物以稀为贵乃不变真理,便是宫廷玉液,琼浆玉露,一旦每日取之不尽,那都立刻落了下乘。
萧蘅便是抓住了这一点。
一样好菜,不是每日都能吃到,而是要如赌钱抓阄一样,是碰运气的,这就有几分趣味。萧蘅在大晋这堆金积玉的纨绔圈子里浸淫了这么些年头,摸清了豪门权贵们的心理。
举凡大晋名门,无论是居京城还是居祖籍,那皆是累世的财富,手中握着流水般的银子想着法的往外花。
尤其上京城的这些豪富,喜攀比,爱跟风。
鸿楼有了这第一个噱头,加上菜式名不虚传,让人食之不忘,自然客似云来。
而且,萧蘅作为京城豪富之一,太了解豪门生活的无聊,今日吃什么这个问题,简直成了最头疼的事。
鸿楼每日三个菜式,无需点菜,无需决定,免了似她这样的人做选择,在京城豪富心里,这倒也是一种风雅,一种解脱。
从前萧蘅的产业,多是继承母亲的嫁妆,由桂嬷嬷出面打理,她对赚钱一途并不十分热衷,赚来的钱看的也不如何紧。
便是她后来开享春楼,楼里一众小鬼儿一层层扒油水,她也不十分在意。
重活一回,看到前世自己的资产落在景荣手中,竟发挥了那样大的价值,几乎颠覆了整个大晋与北凉,她再不敢不上心。
况且还有萧蘅的名人效应。
鸿楼开张后,萧蘅作为酒楼的主人,时不时的出现在酒楼里,这一遭,倒给鸿楼引来了不少客人,成了上京城里的活招牌。
当今大晋皇帝重视商业,邻近年关,上京城里的铺面酒楼不但不关门谢客,反将大红灯笼、大红福字等风风火火的装点起来,招揽出门采买人。
映着新年气象,人人面上带着喜气,而对于成国公府来说,今年除了年节之外,还有一件顶重要的大事——迎长宁长公主的大驾。
年货要办,长公主也需尽心伺候着,府内人来人往,一时忙碌的不行。
成国公府的萧老夫人虽然不喜萧蘅母子,但对这个亲家,那还是十分尊重且满意的。
长宁长公主为陛下的亲姐,又是河内陈氏的主母,在这大晋地位非同一般。
河内陈氏乃当今第一大世族,陈卿声老爷子在世时在官场上那是一呼百应,堪称士林领袖,便是当今朝堂,成国公府也有不少姻亲都靠着他们的关系才能平步青云。
这样的一位贵客登门,自然不可怠慢,一贯念佛赏画、不问世事的萧老夫人亲自操办,定要将各项事务安排的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