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安左眼戴着一只黑色眼罩,手持长枪,守在宫门之外。
寒风猎猎,带来北地特有的肃杀之气,大皇子领兵在前,身后龙虎军威风凛凛,向着沈靖安的精骑兵攻来。
宫城内外血流成河,沈靖安与大皇子一个是奉国将军府少将军,一个是镇守边疆多年的龙虎军少统领,战况十分激烈,最后还是大皇子占了上风。
大皇子长刀一挥,将沈靖安打下马来,刀尖直刺向他脖颈,沈靖安只觉颈子上微微一凉,长刀所携劲力一顿,大皇子坐在马上,朗声道:“龙虎军听令,叛军主将已被我生擒,余党愿降者留下性命,抵抗者格杀勿论!”
众龙虎军山呼一声:“是!”气势威震山河。
听到主将被生擒的消息,众精骑队便已心生忐忑,待看到龙虎军所向披靡,凡手持兵器抵抗者长刀一过,便头颅滚地,血流如注。
起初唯少数人胆小,主动放下兵器投降,到了后来,投降之人越来越多,几乎片刻功夫,龙虎军便拿下了皇城。
大皇子一身戎甲未卸,带着淋漓的血渍直往承天殿而去,他跪在殿外,恭声道:“儿臣未经允许带兵进入皇城,请父皇责罚!”
景春帝坐在桌案前,听到大皇子在殿外请罪,手上动作一顿,一滴墨迹滴在上好的宣纸上,他抬眼看向陈鱼,道:“走吧,随朕去瞧瞧朕的大儿子。”
瞧见景春帝自殿内出来,大皇子连忙起身,走到景春帝面前又扑通一声跪下,道:“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景春帝瞧着自己这个已长成的大儿子,他常年待在塞外,小麦色的面皮略显粗糙,上面还溅了几滴血,他自袖中掏出一方帕子,轻轻替他拭去血渍,慈声道:“你带兵平乱救驾,何罪之有啊?”
大皇子垂眸道:“儿臣带兵入皇城,是为大不敬,按律当罚!”
景春帝面上满是笑意,道:“行了,那朕便免了你的罚。”
他看了看四周,大皇子行事倒是干净利落,承天殿周围的叛军都已清理干净,只余数点血渍,不少内监正在清理,景春帝道:“此番勇儿平乱有功,明日上朝,朕会lùn_gōng行赏,不知勇儿可有什么要求?”
大皇子俯首恭敬一拜:“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儿臣不敢居功。”
景春帝不由叫一声“好”,道:“这才是我大晋皇子!”意气风发道,“你去吧,这些日子辛苦奔波,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休息休息。”
勇王躬身称是,起身退下。
陈鱼站在景春帝身后,瞧着勇王背影渐行渐远,不由道:“勇王殿下忠义无双,老奴恭喜陛下!”
景春帝面上慈爱神色随着勇王走远,越来越淡,听着陈鱼夸赞,他淡然一笑:“皇家子孙,只有忠义可寸步难行,且看吧……”
对大皇子他倒没什么意见,皇家子孙争权夺利,难免心计深沉,但大皇子带兵平乱之后,稳重不自傲,行事进退有度,遵循礼法,已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