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纨绔子弟并不知道,此时上京城忽然城门大开,无数精骑踏马入城,如入无人之境,精骑之后,还跟着不少兵马。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上京,精骑装备精良,行动迅猛,京城各处守军和负责巡夜的各司各卫兵马只要反抗,即被当场击杀,不消片刻便封锁了各大主要路口。
唐善等人喝的晕晕乎乎,眼见着竟有精骑当街杀人,那血都溅到他衣服上了,见到他们这些长官,还不下马行礼赔礼道歉,当下怒了,大着舌头张嘴便骂:“这是哪家的小兵如此有眼无珠,没瞧见爷爷们正要过路?!!”
唐善官位不高,但其父唐彬尧身为御史台监察御史,依照大晋律例,上可弹劾天子,下能监察百官,在这晋朝朝堂内外,举凡还真没什么人敢惹他,长久下来,也养成了他刁蛮跋扈,目中无人的性子。
同行几人中有喝的不是那么醉的,瞧见这情形,察觉出几分不对来,连忙拽了拽唐善的衣袖阻止他。
唐善酒劲儿正上头,打了个熏天的酒嗝,挣开伙伴的手,指着其中一个精骑兵皱眉道:“好狗不挡道,识相的赶紧给爷闪开!”
那精骑兵长枪在手,动作极快,众人只看见枪头冷冽寒光一闪,黢黑的长枪便穿透了唐善的手掌。
唐善只觉手上一凉,随即一阵钻心之痛传来,想要抽回手,又怕疼不敢抽,就这么伸着手吃痛的嗷嗷叫。
同行的纨绔们一见这架势,片刻不敢耽搁,扔下唐善拔腿就跑。
那精骑兵坐在马上,手上长枪微微用力,唐善叫声顿时更凄惨了,他看着唐善,唇角升起一丝冷笑:“识相的给爷闪开,否则下一枪冲的便是你的胸口!”
他长枪猛然收回,劲力颇大,唐善整个人被带的往前一趴,摔了个狗啃泥,手上血洞滋滋冒血,唐善抱着手疼的浑身发抖,嘴唇发青。
那精骑兵高举长枪,枪头上的血顺着枪杆子往下流,他仰头一声高呼,道:“兄弟们,跟我一起攻皇城!”
就在这个瞬间,月光照在那精骑兵带了头盔的脸上,他深麦色的面孔透着冷毅和志在必得的快意,唐善混沌的脑子忽然清醒起来,一眼便认出来他是谁。
他颤抖着手指着那人道:“你、你是奉国将军府沈靖安!你、你反了!!”
本已拍马欲走的沈靖安闻言,一夹马腹朝唐善走过来。
他本打算看在唐彬尧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个懦弱无能的傻儿子,谁想他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张嘴臭的茅坑似的,生得儿子太蠢,这可怪不了他。
他冷峻面孔上带着一丝嘲笑,道:“反?那便从你开始罢…”
长枪瞬间起落,唐善的胸口已多出一个血洞,他瞪大着双眼,仿佛不敢置信般望着沈靖安,而后身子向后倒去。
月光照在他雪白的脸上,他身子最后抽了两抽,然后沉沉不动,血从胸口漫出来,缓缓向街边流去……
由沈靖安领头,一阵密集的马蹄声飞快的奔向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