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所为,景春帝气愤已极,都等不得回到皇城,在栖凤山皇家营帐中便命人将肃王绑了。
直到被带到皇帐,瞧见怒不可遏的父皇时,肃王都还是懵的。
景春帝看都懒得看他,随手将那三封信丢在他脸上,怒道:“逆子,竟敢勾结北凉出卖大晋国土,你还有何颜面当这个太子!”
肃王看着那飘落在地的信,伸手拿起其中一封,看到其中内容,当即吓得两腿一软,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冤枉,此事绝不是儿臣所为,求父皇明察!”
可那书信之上,不但有他的私章,连笔迹都像极了他的,他无可抵赖。
他虽然觊觎皇位,但也没有熊心豹子胆啊,怎敢用大晋的国土做交易,他再不济也是皇室中人,怎会做如此受万民唾骂之事!
慌乱之中,他忽然想起一个人,他急急跪行到景春帝脚下,道:“景荣!定是景荣!父皇,儿臣对景荣一直极为信赖,他知道儿臣的私章存放在何处!”
景春帝看着已然有些歇斯底里的肃王,眸中满是失望,沉声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攀诬旁人,我看你是被权欲酒色迷昏了头,简直无可救药!”
肃王仰头看向父皇,目光呆愣,神情像极了一只呆鹅。
景春帝懒得再和他攀扯,实话告诉他:“此事便是景荣看不下去,才去找大皇子商量对策的,你说说你,身为大晋的太子,还不如景荣一个臣子拎得清,那大晋的祁太后卫丞相个个如狼似虎,岂是好相与的,你之所为,无益于与虎谋皮!!”
肃王闻言,身子逐渐软塌下去。
景荣?
他一直格外信任他,连放私章都不避着他,而他却在背地里与大皇子勾结,如此暗害自己,这样的心计,父皇竟然还夸赞他……
他心中一片凄凉,又有些害怕,慌忙扯住景春帝袍角,挣扎道:“父皇怎就知道,不是歹人模仿儿臣字迹,刻意陷害儿臣,儿臣求父皇彻查,还儿子一个公道!”
公道,公道,公道。
这年头真是邪了门,谁都找他要公道。
公道是这么容易的吗?景春帝现如今听到这两个字都头疼。
最近流年不利,连出来打个猎都不能安生,他心中极其不耐烦,怒道:“好,朕就给你这个公道,”对一边的陈鱼道,“去把大皇子和景荣叫来!”
景荣候在大皇子帐外,已经多时了。
他等的就是肃王胡搅蛮缠,不肯认罪的这一天。
大晋皇城?世家当政?
景荣的嘴角升起一丝笑意,他倒要看看,这大晋的水到底能被搅得有多浑。
景荣跟在大皇子身后,谪仙般高贵的面孔上满是对大晋边民的不忍,那副慈悲的表情宛如庙里供奉的菩萨,简直看得让人想当场为他上香。
景荣悲悯道:“臣位卑人轻,能力微薄,但身为大晋将领,不愿见大晋边地被弄权之人当做利益交换的筹码,宁愿以一己之力换我大晋子民一世安生,百死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