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火急火燎做什么,有客在场怎可如此失礼!”
这儿子历来不省心,萧老夫人是真生气。
萧允却管不了那么多,当即对老夫人一拜道:“母亲,蘅儿绝不嫁景府!”
他原以已骑马到了衙门,越想心里越担心,只怕母亲权衡之下,一时许了景府什么,那时候再要反悔,便难了。
当即马都没下,径直又打马回来,待回到国公府,瞧见门外景府的马车,当下心急如焚,顾不得什么礼节,一路冲到松竹堂来。
萧老夫人看着如此急切的二儿子,心里一股子无名火升上来:“蘅儿是我亲孙女,我还能害她不成?”
柳氏见二人争执,面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仍是淡淡的,道:“既然老夫人与国公爷有话要说,我就先告退了。”
说罢施了一礼,款款离去。
萧老夫人瞧着,心里格外纳闷,这登门求亲的,怎么这么淡定,淡定之中还带着点牛气。
柳氏走后,萧老夫人与萧允说话。
萧老夫人的意思很清楚,萧蘅这么多年来横行上京,名声不佳那是事实,如今好容易有人上门求娶,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她瞧着二儿子,压制住内心的火气,道:“我也明和你说了,如今上门求娶蘅儿的,统共两家,一个许家,一个景府,你选一个吧。”
萧允闻言瞪大了眼睛:“许家?景府?这都是什么狗屁人家,怎能配得上我的蘅儿!”当即拂袖不允。
萧老夫人气息一滞,叹了口气道:“老二,蘅儿是生得模样好,家世也是这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可我也劝你,莫再做被求亲之人踏破门槛的大梦,蘅儿在上京,实在是没什么人家敢要。”
这话格外扎心,萧允动了动唇,半晌方道:“便是……便是一辈子不嫁也没什么!”
萧老夫人一拍大腿,怒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哪有女儿家一辈子不嫁人的,好,她不嫁,芙儿莹儿他们也不嫁吗?莹儿也是你的亲闺女,你做父亲的,可有替她想过!”
萧允一直以来因为卫姨娘的缘故,对萧莹的确不十分亲近,身为父亲,他也有几分愧疚,当下没了话。
萧老夫人道:“我瞧着许府倒要好些,虽然景府门第高,但那柳氏我瞧不是个省油的灯,蘅儿没什么心机,去了只怕到时候有苦说不出,那许家虽然现在没什么出息,但许崇元已然中第,有你这样的岳丈稍作提携,前途自然一片光明。”
这么分析下来,萧老夫人越发觉得自己的安排有道理,她望向萧允,等着萧允答复。
萧允亦看着老娘,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许府是什么样的人家他不管,就许崇元那个蠢材,他打小看他长大,这么多年,就没哪一年觉得他好过,想当他的女婿,那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更何况此番科举中第大有猫腻,他刚查出点眉目来,怎能和今科登榜的进士有亲?
母子二人一番争执,驴唇对不上马嘴,没说到一起去,各憋了一肚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