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第一次见你时就被你这小混蛋给惊着了,居然能纵容一个陌生男子在房内,你安心躺着睡觉,现在想来真是一阵后怕。”
明落昔瞪着他:“你这是拐弯抹角的说东方衍?”含沙射影的说他待在她房内不合规矩呗。
洛景煜怕她恼,逗着她:“为夫不敢。”
果然,明落昔破功笑了出来:“走开!睡了那么久,我要出去透透气。”
信风楼上的风很大,明落昔晃悠了一会儿,洛景煜就不允许她再走动了,明落昔只好乖乖的回房。
黑鹰寻了许久才找到洛景煜的踪迹,见到明落昔也很惊讶,原来常去煜王府的那个女孩竟是仓龙长公主。
“王爷,五大门派求见。”
“你不能处理么?”他还不想离开他的小混蛋。
黑鹰为难:“王爷……”
明落昔道:“你去吧,我没事了,这里有梓云照顾。”
“晚点本王来陪你。”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嗯,我等你一起用晚膳。”
洛景煜走后,梓云端着汤药进来,满屋子都是苦涩的味道,明落昔强忍着不适将药咽了下去,她要快点好起来,她要陪着他一辈子!
“梓云,你等会用花香熏一熏屋子。”他不想洛景煜一走进来就闻到满屋刺鼻的药味。
“哦……是。”梓云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明落昔感觉到她的不对劲,问:“出了何事?”
“没什么事,公主,您喝完药就去床上歇着吧。”
“与我说实话。”明落昔冷下声音。
梓云忐忑不安道:“是衍世子,他在楼下偏厅喝了很多酒,此刻大醉酩酊谁劝也不听……”
明落昔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门:“我去看看他。”
偏厅里酒气溢满,明落昔皱了皱眉头,吩咐梓云:“去煮些醒酒汤来。”
“奴婢知道醉酒的人最难伺候,您当心。”梓云不放心的嘱咐,又看了东方衍两眼,这公主向来钟意衍世子,怎么突然间换了驸马人选,唉,缘分这事啊!
“你去吧。”
明落昔踱步到东方衍身边,轻轻拍了他两下,唤道:“东方衍,你还好么?”
东方衍听见明落昔的声音清醒许多,虽满身酒气,但眼神清澈。
“阿昔?”他确认着眼前女子的身份。
明落昔扯动嘴角:“是我,怎么,酒量这么差,喝了这么一点就醉了,还好意思说我呢。”她故意开着玩笑,留着最后的一层窗户纸。
“呵……”东方衍手持酒瓶苦笑一声,又往嘴里灌着苦涩的酒。
“东方衍……”明落昔不知道能说着什么。
劝他放下?
他也从未向她表明过心迹。
问他为何醉酒?
明显就是因为她啊!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他忽然开了口:“阿昔,你爱他吗?你选中的那位驸马,你这辈子唯一的那位驸马。”
明落昔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爱!”语气肯定又执着。
“他呢?也爱你?”
“爱,我们两情相悦。”
东方衍猛灌了两口酒,眼睛猩红,声音有些颤抖:“阿昔……”
明落昔此时心里特别害怕,她很怕东方衍突然表白,有些话说出来真的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阿昔!”他再次唤她的小名,“我……今天犯错了。”
明落昔心底的石头落地,问:“什么错误?”
“今日是我当值,我却在此喝酒,此乃大错,臣请公主责罚。”
明落昔扶住欲跪地请罪的他,松了一口气:“就当放你大假了,何错之有,我让人煮醒酒汤了,你喝完快回房休息吧,今天下午别乱跑了。”说完逃也似的要跑出屋子。
东方衍拉住她,苦涩的开口:“阿昔你放心,我不会说出什么让你为难的话来,从今以后,阿昔是我的师父,是我公主殿下,再无其他身份……臣,退了……”他的退出能够换她的幸福,这就足够了,爱一个人不是并完全的占有,他适时的让步就是最好的成全。
明落昔看着他微微踉跄的背影,心中有些愧疚。
谢谢你,东方衍。
快傍晚时,洛景煜还没有来,明落昔靠在贵妃椅上看着明逝水送来的几本折子,全是为张廷严儿子求情的。
听说这个儿子是张廷严五十多岁时才得的,十分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碎了。之前原配夫人养过一个儿子,可惜因为张廷严的严厉,竟将这孩子活活逼死!那孩子死的时候已经十八岁,受不了整日锁在书房里的炼狱生活,吊在房梁的白绫缠在脖子里一道又一道,可见求死的决心。
至此之后,张廷严原配夫人得了失心疯投河自尽,现在这个儿子是他的二房所生,张廷严将大儿子的愧疚全部弥补到这个小儿子身上。
虽是初秋,但明落昔觉得身上寒,让梓云取来了暖炉,她剥了一个橘子,将橘子皮撒在木炭上,满屋清香。
与梓云闲聊起来:“看来这个张鹤帆还真是张廷严的死穴。”
“奴婢听说张大人为了救儿子,在皇上寝宫外跪了一天一夜,对下人留了话,晕了也不准抬回去。”
明落昔挑眉:“呦,对自己这么狠呐,那父皇是什么意思?”
“皇上知道那张公子竟敢当街调戏公主,十分愤怒,若不是看在张廷严是三朝元老的份上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了!”梓云愤愤道。
“这老骨头一点都想不开,回去安心养老不是挺好,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