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现在这个时间,和我们说说你想做什么吧。”
话题回到正轨之上,任锐炎瞧了一眼刘年顺,大概是在想到底要不要说。
转念一想,几乎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了,不如全部坦白。
倒也比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计划本身就很简单,一听就全明白了,不过连清对此还是颇为担忧,“你想炸了那些毒品我很支持,但是炸弹爆炸时,那些根本不知情的人怎么办?”
整个水陵县,西区的人最多,那里都是些像连清他们这般的小老百姓,就为了那在里做点事混口饭吃。
那么多人,难道他们要全炸死吗?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考虑过,我算了算,十天之后,正是端午节。”
这个地方虽然不大,但正是因为地方小,人们才格外喜欢在节日里聚在一起。
每逢端午节,县里就会清一些戏曲班子去唱戏,还会做一些热闹的活动。
有钱人大部分都聚集在北区,离西区不算远,那些戏曲班子和活动几乎都会在北区进行。
一般这个时候,西区很多人就会趁这个时候去凑热闹蹭戏看,到时候就会离开大部分人。
而且,赵咏石干这些勾当也怕被世人知晓,所以每到运输那天他都会将运输区附近的居民遣走,美名其曰检查。
这也正好中了任锐炎的下怀,端午节那天任锐炎只需要等到人们去了北区,赵咏石又将运输区的人遣走,就可以直接动手。
如此一来,虽然他不可能保证每个人都不受伤,但大部分人员的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没问题了。”
凡事有大有小,这种情况,没人可以做到面面俱到事事完况下最好的办法了。
“我能做什么吗?”
炸掉鸦片这种事情,在连清看来还是很有意义的,如果是帮这个忙,那她十分乐意。
“其实,有一件事,或许还真要你们去才行。”
任锐炎的人不多,这段时间一直在反复的运输炸药,其中几个已经引起了守岗之人的怀疑。
而且销毁药片并不只能依靠简单的炸药,那样并没有用,反而会惹的烟尘四起,鸦片飞散。
所以任锐炎的人还要在鸦片开始运输前,冒着生命危险去将那批鸦片先进行处理,很难腾出更多的人。
鸦片运输那日,赵咏石为了不出乱子一定会加大排查力度,到时候他的人还真不一定能很好的蒙混过关。
但陈芬芳和刘年顺不一样,他们是生面孔,再者还是西区那个仓库的仓管,进出西区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本来任锐炎的计划是他到时亲自去点炸药,但他这个目标,不比其他人来的小,反而他暴露的危险更大。
必要的时候,由陈芬芳和刘年顺去点燃那批炸药,最有成功的可能。
“可这样的话,你们会很危险。”
光是过赵咏石那关就很难,更别提炸药的威力很大,点燃炸药的人本身就很危险。
任锐炎就怕到时候陈芬芳被炸药的威力波及,轻者受伤,重者可能命都会丢掉。
“反正我不怕。”
刘年顺开口,“我要去。”
他是孤儿,刘大夫把他捡了回去,但刘大夫一来是个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养孩子,二来他还是个乡医,经常要到处去别的地方出诊。
刘年顺就没人照顾,那个时候刘大夫就会把刘年顺丢在邻居家帮忙照看。
邻居家是对夫妇,刘年顺印象特别深,那对夫妇也没有孩子,所以格外的照顾他,对他很好,刘年顺也很开心。
可惜好景不长,有一次那对夫妇去了一趟县城,带回来了一些烟叶子,他们告诉刘年顺那是好东西,抽了比神仙还快活。
那时候刘年顺还小,不懂,就看着那对夫妇从最开始勤奋肯干,精气十足到后来慢慢的农活也不做了,家务也不管了,整日整日的倒在床上抽烟。
刘年顺好几次被饿的直哭,刘大夫问起来,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从那以后,刘大夫就不让刘年顺去邻居家了,就算是出诊也次次都把刘年顺带到身边。
后来没过多久,那对夫妇就搬家了,说是为了抽那玩意儿,在外面欠了好多钱,人逐渐精神萎靡不说,欠了一屁股债,饭都快吃不起了,没钱还所以跑路了。
然后刘年顺就再也没见过那对夫妇,直到后来长大了,才知道,那东西,原来叫鸦片,是毒品。
刘年顺亲眼见过吸食鸦片的人后来会变成什么样,他们就像一滩烂泥,永远萎靡着,面黄肌瘦,沉浸于那虚假的快感之中,日复一日的消沉,最后,再也扶不上墙。
他还记得没沾上鸦片的时候,那对夫妻是如何玩笑的说着日后给他生一个小媳妇儿,他还记得他们做饭也很好吃,他还记得他们和善的笑容。
因为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刘年顺恨那个将那么好的人杀死的鸦片。
“陈芬芳你就别去了。”
她家里还有个断了手臂的老父亲需要照顾,她不能出点什么事。
“那可不行。”连清深知鸦片是什么,深知那个东西是如何祸害了一个时代,她虽然没真正接触过那东西,但她对那东西的恨意,来源于每个被鸦片祸害过的人。
“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我不去还真不行。”连清说到这儿愣了一下,突然挑了挑眉,朝着刘年顺扬了扬头,“再说了,我的心上人都去了,我怎么能安心坐在这里等消息呢,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