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鼻尖，顾璃感觉眼前全是一片血色，她的手止不住颤栗，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再给她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绝于耳的是尖叫声和警察疏散人群的喊叫声，她还听见了有人在呕吐的声音。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亲眼看着慕云裳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和那一滩血水交融在一起。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好对着顾璃，但是她的嘴角是扯着笑的，好像是解脱了。
“云——”她想试着喊出慕云裳的名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走上前了几步鞋子上沾上了血，她踉跄了几步差点就要跪倒地上去，猛地有人拉住了她。
“子澈……云裳……”
顾璃转头看到秦子澈就像是找到了依靠，她死死的拉住秦子澈的手臂眼泪如黄豆般大粒大粒的落下来。
“小璃……”秦子澈看到顾璃这样他心疼极了。
顾璃松开了抓着秦子澈的手她跪在慕云裳的旁边，她的手给慕云裳擦着脸上的血。
她看到慕云裳的手里死死的拽着一个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他们的那张合照，后边是顾璃写给她的话。
只不过这张照片一大半都被血给染红了，背面的血也正好盖过那句话。
“云裳……你看看我，你起来，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玩的吗？你起来，你起来给我说说话啊……小云裳，你别开玩笑了，这一点也不好笑……小云裳，你起来啊……你起来……”
顾璃的裤子沾上了血，手上也是血，白色的大衣也被染上了血。
她死死的拉着慕云裳的手不放开，谁叫她都不听。
最后还是秦子澈强行拉过她，然后看着慕云裳被百布盖上，被医生抬走了。
“顾同学，你是慕云裳的室友有些事情我们想要找你了解一下，请跟我们走一趟。”一位女警官看着顾璃道。
顾璃双眼空洞的看着那一滩血，愣愣的没说话。
“好。”
秦子澈替她回答了。
就这样，顾璃和秦子澈上来警车去了警局。
“通知云裳的家里人了吗？”在警车上顾璃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的路问。
那跟着的警察估计看到顾璃这么伤心的样子也有些不忍，毕竟顾璃这种美人胚子哭起来真的是让人心疼。
“听校方说已经通知她家里人了。”那警察老老实实的回答。
顾璃盯着手上沾着的血和那张照片垂下来眸子。
“云裳她父母全部在k市……他们要是知道云裳……不知道他们会怎样……”
坐在她身边的秦子澈不嫌弃的抓了抓的手：“别担心……”
秦子澈不知道怎么安慰顾璃，他跟慕云裳接触的不多，他不知道要从哪说。
到了警局里，那警察带着顾璃他们进了休息室。
“坐。”
那警察给他们倒了水，但是顾璃手上都是血她没接过来，秦子澈看了一下替她接了过来。
“额……”那警察看了一眼秦子澈有些尴尬。
他不认识秦子澈，对他也没什么恭敬的态度。
“你是？”他试探性的问了一下秦子澈。
秦子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我叫秦子澈。”
那警察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
“你说你叫什么？”
“秦子澈。”
“秦、秦少！”那警察显然也是知道秦子澈的名号的，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局促。
“嗯，你要问什么赶紧。”
“好好好，我们马上。”
那警察连忙招呼另一名女警察进来。
“那么，我们开始问了。”那警察询问了一下顾璃。
没人敢让秦子澈离开，秦子澈就坐在顾璃旁边。
“顾同学，你和死者慕云裳是同寝室友，她在跳楼之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或者说你知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跳楼的？”
顾璃眼皮子动了动她声音哑着道：“我不知道云裳为什么跳楼，但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确实很反常，她开始不爱说话整个人看起来很阴郁，半夜也常常会做梦惊醒……”她紧紧的握紧了手，她接着道，“不过今天我们考完试之后我回寝室收拾东西，她对我说了一堆话……听着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
那警察看了顾璃一眼顿了一下道：“你开始察觉她不对劲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好像是十一月十九号的时候，那天我出去看见下雨了就告诉她要是下雨了先躲会雨不慌回学校，等雨停了再回去，然后没多久我就收到她说家里出了事要请假一个星期的短信。”
“短信还在吗？”
“嗯，在。”
顾璃拿出手机点出慕云裳的那一条给他们看。
两人看过之后把手机还给了顾璃。
“对了，她还给我说了一句话……她说，这世界太恶心了。”
那两警察都愣了一下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话，很不对。
一个高中女生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两人没声张暗暗的合上了记录的本子，然后冲着顾璃他们道：“好了，基本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如果还要什么情况我们会找你的。”
顾璃：“嗯。”
……
秦子澈把顾璃带回了车上，窗子开着，风把顾璃的头发吹的到处乱飞，他把顾璃开得很大的窗子给关上了。
窗子一关上顾璃才像是回过神一样不解的看着他。
秦子澈抓着顾璃的手，她的手冰凉，他在给她捂暖：“等会吹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