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二郎打着酒嗝儿就回到了史府,一进会客厅便瞧见了吵架吵累了,坐在那互相瞪眼的史相和白宗政。
史二郎摇摇晃晃上前,“儿子给父亲请安,二郎给岳父大人请安。”
这家伙脸皮够厚,竟然直接就管白宗政叫岳父了。
在史二郎想法里,这就是天造地设的好姻缘啊,两家门户相当,他爹是首相,白宗政是次相。
这要是两家联姻,大赵朝那不都是他们两家的了?
史二郎这一声岳父,登时白宗政就黑了脸,头顶都气的冒烟。
正要站起来收拾史二郎呢,不想那边的史相抬脚朝着史二郎屁股就踹了过去。
“混账东西,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哪能你自行做主?”
史相也快被自家熊儿给气死了,这熊玩意儿怎么想的?
史家和白家一文一武掌控朝廷,根本就不可能联姻,不然龙椅上的那位就该坐不住了。
别看皇帝平日里像是脾气挺好,但涉及到皇权安稳,皇帝在温厚也会动怒啊。
真要是史家和白家联姻了,这大赵朝改天换日都可能,哪个皇帝不怕?
白宗政本想动手收拾史二郎,结果人家亲爹动手了,他也就不好再动武,只能怒瞪史二郎。
“史相,白某今日跟你明说,白府女儿,断不能嫁给史家二郎,还请史相劝一劝令郎,死了这条心。
另外,请史相平息外间流言,某不希望再听见有关我家七娘子的闲言闲语。”
原本白宗政还想问一问事情的原委,可是一见到史二郎这醉醺醺的模样,简直恶心透顶。
白宗政再没心情跟史家父子纠缠,索性一甩袖子便要离开。
“白某告辞,还请史相与令郎好自为之,今日白某看在史相情面上,留令郎一命。
望好自为之,莫要让白某出手,那时候,可别怪白某不顾同朝为官之谊。”
白宗政这话可绝不是威胁,他心里想了不下一百遍,要弄死这登徒子。
只是人在朝中,总要有所顾忌,但史二郎若还是不知悔改,还敢胡言乱语,白宗政拼着官不做,也绝不会留着史家这蠢货。
白宗政的话,让史相脸色有些难看,“白宗政,你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儿女亲事全凭自愿,一家有女百家求,我儿就算是看好了你家闺女,登门求娶也属正常。
难道白大相公还能将所有登门求娶的人都打死不成?”史明远这下也不乐意了,冷声质问。
“若是个出色的去提亲,白某答不答应的倒还两说,却不至于要喊打喊杀。
至于史相家这为衙内,臭名在外,根本不配与某的闺女一同被提及,所以,来日但凡市井间还有传言,某定不饶他。”
白宗政才不管史明远那张臭脸呢,一甩袖子,领着人就走了。
史明远被白宗政给气的七窍生烟,白宗政前脚出了会客厅,史明远后脚便砸了一套茶具。
“来人,把家法拿来,这混账东西,某今日要是不好好惩罚他,还不知道他要闯出什么祸事来。”
当爹的估计都有这个本事,生气了就打儿子。
也不想想,若不是平常他对孩子约束太少,纵的儿子骄纵跋扈,又怎么会惹出今日的事端?
史明远此刻已经被气的失去了理智,自然想不到那些,打不过白宗政,总能打得了自家儿子吧?那就先揍一顿再说。
家法被拿来,史明远论起来就抽儿子。
史二郎此刻酒劲儿有点儿上来了,正迷糊呢,结果被亲爹劈头盖脸就给揍了,疼的他嗷一声就惨叫出声。
“爹,你打我做什么?儿子又没做错事。
白家姑娘长的好,儿子见了喜欢,那就娶回来当媳妇呗。这还有什么?”
挨了两下子,那点儿醉意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史二郎抱着头就跑。
史明远一听儿子的话,更来气了,抡着家法追着就打,好么,史府这下子闹了个鸡飞狗跳,别提多热闹了。
后院的史家老夫人、史相的妻子王大娘子,都接到了下人的禀报,一听立即就赶到了前院。
“大郎,你这是做什么?丛儿哪里犯错了,你要抡着家法打他?”史家老太太一见儿子抡着棍子要打她的心肝儿小孙子,当时就不乐意了。
史家老太太只生了史明远这一棵独苗,史明远娶了妻妾无数,结果也只生出两个儿子来。
大郎是庶出,这史二郎正经算起来才是嫡长子,从小家里就疼的不行。
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吓着,不然怎么会把史二郎养到了如今这地步?
史老太太和王大娘子一见史二郎挨揍,都气的不行,立即喊了人来,夺过史明远手中的家法,远远地扔了出去。
“孽障,你给我老老实实说,为什么打丛儿,他还小呢,不过是爱淘气而已,如何就能动家法打他?”史老太太气的手都哆嗦了。
史明远快五十岁了,史家老太太已经七十,在这个年月来说,七十岁那绝对是长寿。
家里有这样一位老人那是福气,史明远哪里敢气着亲娘?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一边儿跪着去。”
“娘,丛儿不小了,二十多了还一事无成呢,儿子二十来岁的时候,都考中进士了。”
史明远扶着老娘坐下,“今日实在是他闯的祸太大,儿子要是不狠狠收拾他一回,往后他还会再惹祸。”
其实不在于闯祸大小,以往史二郎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