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氏从一早起就等着呢,她以为白梦瑾进了府,昨天没来拜见,今日一早怎么也该来宁晖院拜见她这个祖母。
白王氏已经想好了,等白梦瑾过来时,肯定要先来个下马威,让那乡下野丫头知道知道,这国公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先来个下马威敲打一番,那乡下长大没什么见识的野丫头肯定就怕了。
接下来再提出让她把得来的赏赐分给瑜姐儿,那野丫头还敢说个不字?事情不就水到渠成了?
可哪成想啊,这边左等右等,等到日上三竿了,也没见到白梦瑾的影子。
气的白王氏打发人,到芸香阁那头探听消息,结果丫头回来禀报,说是白七娘一早就去了白宗政那边。
早饭过后,白宗政就带着白六郎和白七娘去庄子上祭拜孟氏了。
白王氏一听这话,气的够呛,合着在白宗政父子眼中,她这个活着的祖母比不上已经死去的孟氏?
再加上白吴氏和白秀瑜在旁边挑唆,气的白王氏摔了一套茶具。
一上午,白王氏连着打发了几次人,去白宗政的院子打听消息,好不容易到了下午听说白宗政回来了,又派人去请。
“怎么样?人呢?相爷没来?那丫头也没来么?”白吴氏见女使进门,忙问道。
“回老夫人,大娘子,相爷打发人出来传话说,他祭拜亡妻归来,心情不好,不想见人。
若老夫人没有重要的事情,改日再说吧。”女使小心翼翼的上前回话。
“什么?他,他竟敢不来见我?”白王氏一听气的脸都红了。
“好啊,他这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不是他身在边关托付我打理国公府的时候了。”
白王氏气的抓起茶碗就要往地上人,结果被白吴氏给拦下了,“婆婆,这可是上好的建盏,都是成套的,砸了一个可没处配去。”
上午白王氏就砸了一套茶具了,白吴氏心疼的直蹦。
她们现在不管家了,没什么油水可捞,若是还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以后要吃苦的。
白王氏一听愣了下,看了看手中这上好的建盏,不得不叹口气将杯子放下。
“那个野丫头呢?她也不来?好大的胆子,才进府呢,眼中就没有我这个祖母?”
白王氏作威作福习惯了,一时转变不过来,还以为她是以前在国公府里呼风唤雨人人惧怕的老夫人呢。
女使低着头,“回老夫人,七娘子并未跟着相爷一同回来。
方才奴婢去打听了,芸香阁那边几个丫头婆子正收拾东西呢,听说是七娘子和六郎君要在庄子上住一段时日,避暑消暑。”
白王氏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声,将那建盏摔在了地上,直接摔的粉碎。
“目中无人,简直太猖狂了。
我还没死呢,我是这府里的老夫人,她名正言顺的祖母,她回府了不来拜见,竟还躲到庄子上避暑逍遥,这是哪家的规矩?”
白王氏气的直喘粗气,脸色涨红,很有些一口气上不来就要不行的模样。
“去,再去找白宗政,就说我找他。
我倒是要问问白宗政,他堂堂国公爷,枢密副使、参知政事,究竟是怎么教导女儿的?难道就教着那野丫头目无尊长么?”白王氏怒不可遏的喊道。
白吴氏一看这情况不太妙,连忙上前来劝,“婆母莫要动气,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大伯那脾气婆母是知道的,昨日本就闹了一场,今日若是再闹起来,怕大伯一时恼了,真把二房撵出去。”
白王氏跋扈惯了,一句他敢差点儿就脱口而出,好歹在嘴边停了下来。
是啊,如今不同往日,白宗政已有与二房撕破脸皮的意图,此刻要是再闹,岂不是真的给了白宗政借口?
“那照你说该怎么办?难道让我咽下这口气不成?”白王氏不甘心的哼道。
“婆母,儿媳倒是有个办法,婆母听听如何?”白吴氏贴近白王氏耳边,低声的嘀咕了几句。
就见白王氏一下子高兴起来,“是,是,合该如此,你看,你要是早想到这个,哪至于让那野丫头进来?”
白王氏高兴之余,又嫌儿媳妇出的主意晚了一步。
“以前大伯可没有夺了婆母的管家权啊,儿媳出这主意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咱们的脚?
如今不一样了,既然大伯铁了心不理咱们,那总得找个心里向着咱们的人,替咱们说话吧?”
白吴氏心中不满婆母的抱怨,脸上却不显,依旧笑着,和声细语的说道。
“好,那就照着你说的办,过两天你回娘家一趟,把这事儿办了。
等那死丫头从庄子上回来,找个时间府里摆宴。”
白王氏被儿媳妇哄着,心气儿顺了些,再看地上的碎片,不由得就心疼起来。
“还不赶紧收拾了?把你们懒的,这点子事情还用我吩咐?打量我真是老了好欺负呢?”
满肚子的火气没地儿发泄,只能朝着伺候的女使发火。
女使心中嘀咕,嘴里敢说什么?赶紧拿了家什,将地上的碎片都收拾打扫干净。
另外有人又换了套茶具摆上,给白王氏重新倒了茶,又换上新鲜的瓜果点心。
白王氏看着那茶,长叹一口气,“此事一定要办妥。
你得记着,我一心都是为了你们二房,只要将来我重新管了家,好处都是你们夫妻的。”白王氏这是故意敲打儿媳妇呢。
“婆母放心,此事儿媳一定尽心尽力去办。婆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