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正是史明远的长子史大郎,之前史明远排除异己,把殿前司里的人换下了不少,史大郎就被安排在殿前司做了个都虞侯。
今日正好轮到史大郎在丽正门外领班值守,这时候他急匆匆跑来,又这般神色慌张,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阿爹,太子殿下伙同前前殿前司都指挥使李大人、副使邹大人、步军指挥使赵大人,率领禁军围住了丽正门,扬言要清君侧除奸佞、救圣驾护社稷。
禁军有数万人,声势浩大,阿爹,这可怎么办?”史大郎脸色灰败,神色间充满了恐慌和绝望。
“该死,他们这是要逼宫造反,胆大包天。”史明远和宋昱宏都急了。
那几个人怎么跟宋昱宬勾搭到一处的?他们都已经被解职了赋闲在家,为何还要出头给他捣乱?
还有,那宋昱宬怎么敢如此高调的行事?他就不怕人家说他是要谋朝篡位图谋不轨么?
带兵围困皇宫,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责,他怎么敢?
“守卫皇城的禁军呢?快,立即传我命令,立即关闭城门严守皇城,逆贼敢妄动格杀勿论。”
史明远急了,立刻下令,让守卫皇城的禁军拼死也要抵挡住宋昱宬等人。
“晚了,阿爹,没用的,一切都晚了。
方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天上落下来好多纸片,上头写了阿爹和国公的罪状,还有官家委托太子骑兵勤王的诏书,那上面还有官家的玺印。
守城的禁军都看见了那些纸,觉得那是神仙的指示,不可违抗。
如今丽正门外的禁军已经倒戈反水,跟咱们的心腹亲信战到了一起,太子带着人很快就会杀进来。阿爹,快逃吧。”
史大郎一想起刚才的情形,就觉得万分诡异,事到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他们都不占,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史明远闻听此言,身子晃了几下,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接着身体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费尽心思筹谋了这么久,没想到却在今天毁于一旦,对于史明远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哪里能接受得了?
急火攻心一口血吐出来,当时就昏过去了。
史大郎急忙上前抱住了父亲高声痛呼,而这个时候,一群禁军飞奔而来,“国公爷快走,太子殿下已经带着上万禁军闯进来了。”
这是宋昱宏的心腹,特地安插在禁军中的,想来是见势不妙,急忙赶来报信护主。
呆愣的宋昱宏这时才回过神来,“快,去福宁殿。”
宋昱宬率上万禁军闯入皇宫,而禁卫又大部分都受到了纸片的影响而反水,眼下可以说是山穷水尽的地步,估计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倒不如放手一搏,去福宁殿挟持了皇帝皇后,说不定还有机会逃出升天。
“尔等还在这想什么呢?还不速速随我同去福宁殿?
事到如今,你们留在这束手就擒也是死,跟着我拼一把说不定还有活路,干嘛?还等死不成?”宋昱宏这话,是朝着那些官员们说的。
如今朝堂上的官员,大半都是史明远和宋昱宏的党羽,这些日子随着史明远他们蹦跶的都特别欢,如今天将大变,若太子勤王成功,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都别想跑。
思及此处,果然有一些官员就冲到了宋昱宏身边,左右都是死,那就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有条生路。
“诸位大人,福宁殿是官家居所,他们这是要去挟持官家,不能,不能让他们得逞。
咱们一起上,拦下这些恶贼,决不能让他们伤了官家。”
朝堂之上,忠义之士还是有的,几位一直很低调的武将一边喊着,一边就朝着宋昱宏冲过去。
眼下的形势已经很明显,太子手中有皇帝的诏书,身后有不少武将和禁军的支持,而宋昱宏和史明远已经大势已去,穷途末路。
这等情势下选择哪边,不是再明显不过了么?当即不少官员也跟着响应,直接冲过来与宋昱宏一党纠缠,双方就在这垂拱殿外厮杀起来。
这么一拖延,宋昱宬已经率领大军冲了进来。
“某奉官家之命擒拿逆贼史明远、宋昱宏等人,无关人员退避,胆敢阻拦者格杀勿论。”
宋昱宬一身银色铠甲,手握长刀冲过来,朗声喝道。
大军已到,再挣扎已是无用,史相一党见此情形,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
“你为何要坏我好事?该死,自从皇帝选宗室子,你就处处与我作对,事事比我出色。
凭什么?明明我出身比你好,血缘也比你近,为什么那死老鬼他不肯选我,非得要选你这个县尉之子?”
大势已去,宋昱宏双眼发红,状若疯狂的看着宋昱宬,朝着他嘶喊道。
宋昱宬扫了眼对面已经半疯癫的宋昱宏,摇摇头,“因为官家选储君,看的不是血缘、不是身份高贵,是他有没有继承者的能力。
一个眼中只有权势地位,没有家国天下黎民百姓的储君,只会是大赵的灾难。
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么厉害,但是我心里装着天下百姓,这就是我比你强的地方。”
“来人,将这些人统统拿下带走,等候陛下旨意再做发落。”
宋昱宬挥手,身后的禁军冲上来,直接将史明远、史大郎、宋昱宏,还有相关人员都抓起来押了下去。
宋昱宏还在叫嚣着什么,可是没人理会他,就这么推推搡搡的将人带走了。
宋昱宬抬眼看了看天空,早已经空无一物,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