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阵混乱,加上晚间太暗,白六郎没仔细看,只凭着身形和衣衫认人。
此时他惦记着妹妹是否受伤,自然要仔细打量,这一看不要紧,眼前哪里是他家小七妹啊?这分明是那个叫紫菀的女使。
“小七呢?她去哪里了?”白六郎急了,生怕自家妹子遇到危险。
白六郎这么一喊,紫菀也明白过来,方才事出突然,她忘记易容改装了。
关键是这几天一直没人发现什么,她有些大意了,晚间连上带着妆台难受,她就收拾干净了睡觉。
谁能想到半夜会发生意外啊?当时也来不及装扮了,只穿着少主的衣裳出来。
两人身量相似,脸型也有些像,方才太乱没注意,这会儿被发现了。
“六郎君,此事稍后跟你解释,我保证,郡主好好地。
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吧,那边大火还没灭呢,还是尽快报官吧。
堂堂郡主和国公的住处,竟然有人蓄意纵火意图刺杀,此事非同小可。”白薇见白六郎脸色很难看,忙抢先开口说道。
“此事是郡主安排的,一会儿再跟六郎君细说。”
白薇是跟着白梦瑾一起回白府的,白六郎对她印象还不错,也知道白薇不会害白梦瑾,于是点点头。
“好,姑且信你,我先去处理别的事情,稍后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白六郎便和方文哲等人离开,赶紧去东边救火,顺道报官。
不多时,县衙派了军巡铺的人过来,用水车等工具扑火,在护卫和禁卫的帮忙下,一直忙到了天亮,总算将火扑灭。
驿站东边大半已经烧没了,西边拆了几间房子,好歹遏制住火势蔓延,保住了一部分。
宜兴的一应官员吓的腿肚子都转筋,这要是靖国公和淮安郡主在这里出事,他们这些人的脑袋还能保住?当即跪地请罪,磕头就跟小鸡吃米一样。
“国公,事出突然,诸位大人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等事情,不如就责成几位大人将案子查清楚,上报朝廷吧。”
宋昱宬临行前,也安排了人假扮他,当然,只是换上他的衣裳即可,不需要易容。
宋昱宬自打当年入选后,就一直留在京城,这些地方官员根本没见过他,没必要易容改装。
装扮成靖国公的人听见方文哲的话,点点头,“诸位都起来吧,此事也怪不到你们头上,某还不至于是非不分胡乱责罚。
不过此事出在宜兴,查找刺客还得拜托几位大人,等查出结果,记得上报朝廷。”
几个地方官员一听这话,总算松了口气,千恩万谢的从地上起来。
知县立即命人传令,城门延迟开放,城内家家户户盘查,务必找出黑衣人的下落。
驿站已经这个样子,肯定是没办法住了,知县又给安排了住处,并且找来郎中,给受伤的人诊治包扎。
白家护卫伤了不少,没法立即出发,无奈之下就只能先住下了。
等众人都安顿妥当,白六郎又去找白薇询问白梦瑾下落,不想被方文哲抢先开口了。
“白六郎,不用问你家女使了,郡主同国公在一起呢,他们二人早就微服改扮,另一条路先走了。”
方文哲怕白薇她们说不明白,越说越乱,索性照着宋昱宬的吩咐,就说是两人一起离开的。
白六郎一听这话,差点儿把鼻子气歪了,合着宋昱宬就在他眼皮子地下,把他家小七妹给拐走了?
“好啊,宋昱宬,你别让我看见你,不然非揍你不可。”白六郎咬牙切齿的说道。
“此次幸亏国公和郡主提前离开,不然的话,今晚这一场刺杀,真不敢说会是什么结果。
白六郎,你也不用恼火,国公爷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国公和郡主身边有不少护卫,安全不需担心,正好咱们在明面上吸引注意力,他们在暗处无人留心,会更安全。”
方文哲瞥了白六郎一眼,心道你要是能打得过才怪呢,我们三个绑一块儿都不是国公的对手,更何况你了?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白六郎还能怎么样?此刻白梦瑾和宋昱宬早不知道在哪了,他还能去把人抓回来?
再说了,经过昨晚的事情,白六郎也明白,这是最好的安排。
白六郎被方文哲说服,不再追问,白薇那边也是松了口气,她原本想的借口可没这么周全。
刚才还担心呢,就怕六郎君刨根问底一直追问,万一她哪句话说不好,露出马脚被六郎君察觉。
幸亏有方公子啊,真好。
咦?不对啊,方公子怎么会替她们解释?少主没有和靖国公一起离开啊,方公子为何这么说?
敏锐的白薇忽然察觉出不对,可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只能暗暗祈祷,希望白梦瑾一行顺顺利利,千万别处什么岔子。
不然到了楚州,六郎君见不到人,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白六郎一行,在宜兴休整了两日,这两日里,宜兴城内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知县命人四处盘查,寻找黑衣刺客的踪迹,该搜查的地方都搜了,可就是一个人也没找到。
刺客没抓到,驿站里死了的那些人,身上也没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这可如何向国公交代?宜兴当地一应官员愁的头发都白了。
好在靖国公并没有难为他们,只说让他们慢慢查,查出结果上报朝廷就行。
休整两天后,轻伤的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重伤的几个留下来养伤,等伤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