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下去,房里只剩下他和宋灵枢两人。

宋灵枢却没有要开口和他说话的意思,只是默不作声的将那盏热茶吃了个干净。

“可是渴了,孤在让他们给你……”

“不用了——”宋灵枢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冷漠的看着他,“你可有话要对我说?”

裴钰以为她是和自己怄气,只要自己如同以前那般,放下身段哄哄她便好了,于是又将她拥在怀中。

宋灵枢听着他轻声细语的情话,望近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突然惊觉,原来自己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他布置的温柔陷阱里。

“你可说完了?”宋灵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看着他,古怪的问道。

裴钰心头一痛,突然意识到她是真的恼了自己,慌忙解释道:

“孤并非让她们俩看着你,只是想为你解决掉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萧大哥在你眼里,也是不必要的麻烦?”宋灵枢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夹杂着裴钰从未见过的陌生感。

就好像是在套着问道你往何处去一般的疏离。

“孤……”裴钰不知要如何解释,那日小姑娘走后,他便将萧从安召来,他确实是故意的,不过他没有恶意,只是想要敲打对方一番,让萧从安不至于生了不该生的心思。

他哪里能想到,那萧从安身子弱到这个地步,不过是吹了吹冷风,便病倒了。

裴钰听葛老说起的时候,便知道若是小姑娘知晓后定然要恼他,所幸那几日小姑娘忙的焦头烂额,定远侯府也没有要去请她的意思。

他吩咐葛老,一定要尽力医治萧从安的病,本来萧从安的身子也一天一天好转了,今日不知是为何,又突然恶化了。

宋灵枢见他无可辩驳的样子,笑出了声,“你从来是不明白我的……”

宋灵枢开怀的大笑,如同疯魔了一般,“是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何时需要在意旁人的想法?”

“不……”裴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孤在意你!更在意你的想法!”

宋灵枢固执的要从他怀中挣脱,裴钰却不肯放手,这稍微一用力,宋灵枢便招架不住,可仍旧顽强的抵抗着。

很快裴钰便意思到,自己这样似乎弄疼了她,稍微松了点力,便又被她挣脱。

宋灵枢笑够了,也闹够了,又急匆匆的冲了出去,往皇后娘娘寝殿而去。

裴钰立刻便惊觉,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下意识追了出去。

宋灵枢一鼓作气冲到后宫,裴钰终究将她拦住,好言好语的安慰着她,“有什么事先跟孤回去,不要扰了母后的清净……”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宋灵枢喃喃道,不知哪来的气力,再次将他推到一边。

“孤绝不答应!”裴钰声嘶力竭的否定,“上一次孤就告诉你了,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留在孤的身边,孤不会在放你走了,你休想退婚!”

两人争执的场面极大,惊动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听人说起外面的“热闹”,又听见什么退婚,只以为他们俩又折腾起来了,吩咐下去:

“就说本宫病了,闭门谢客,谁也不肯见不能见!”

皇后娘娘觉着这样还不够,再次吩咐亲信去太和宫提前给元溯帝报信,让元溯帝早早备下理由,千万不能见宋灵枢。

这小情侣吵架说的气话,孝敏皇后自然不会

当真,什么退婚不退婚?

这宋丫头是她的儿媳妇,谁也抢不走!

宋灵枢不与裴钰多说,只是进去要求见皇后娘娘,立马将宫人挡了回来,“天气不大好,皇后娘娘身子不爽利,已经吩咐下来,谁也不见!姑娘一片孝心就别等了,改日再来。”

宋灵枢自然知道皇后娘娘为何会病得这样巧合,冷笑的看着裴钰,“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我不信陛下也能这样一直躲着我……”

宋灵枢等人很快就到了东宫,因着先前裴钰下了令,自然没有人拦她。

秦桑迎了出来,见她神色不善,宋灵枢驻足,“这是殿下的人,今日完璧归赵!秦桑姑姑请将她们带下去吧!”

“姑娘!”

“姑娘!”

金枝和玉叶几乎是同时跪了下去,秦桑也要开口,却被宋灵枢抢了先:

“殿下在何处?”

“殿下在书房……”和吏部得大人议事。

秦桑的话还没说完,宋灵枢已然气冲冲的闯了过去。

东宫之内宋灵枢自然是畅行无阻獬飞下意识就要拦住宋灵枢,宋灵枢已然闯了进去。

里面正是几位吏部的大人奉了陛下之命,前来与嘉靖太子商议各地官员考核,以及新科进士们的授官事宜。

突然见宋灵枢这样闯进来,都吓了一跳,目光直直向宋灵枢看去。

宋灵枢也没想到,这屋里会有朝堂上的人。

宋灵枢很快便误会了,裴钰不是告诉她,为了这门婚事,已经还政于陛下了吗?

原来竟也是诓她的,亏她还生怕河间王复宠会对他不利,他这样的算计,哪里用自己为他担忧?

只怕自己做的事情,在他眼里可笑极了,他心中定然在想,世上哪有这样蠢笨的女子,被他如此轻易便玩弄于鼓掌之中。

那吏部的几个大人早在太和殿国宴上就见过了宋灵枢,自然知道她是谁,见她面色不善,便互相面面相觑。

难道太子殿下这是后院失火了?

这个场面,他们岂敢继续看下去,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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