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府办事越来越不用心了。”

裴钰只是说了这么一句,神色并无异常,极力掩饰他并不是因为听闻宋灵枢或许要嫁与旁人,才做出如此失态的事来。

秦桑:……

可那支狼毫笔是殿下你自己亲自挑的,当时还称赞了那么一句。

“你且先下去吧。”

裴钰神色淡漠,下了逐客令,秦桑在他身边伺候这么些年,自然知道点到为止的道理。

既然该说的自己都已经说了,那她已经尽了绵薄之力,至于殿下能不能听进去,那便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秦桑刚走出门外,带上了门,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摔打的声音。

秦桑心底颇有些无奈,殿下还是在意的不是吗?

她前脚还没走出前头的门槛,裴钰已然走了出来,看样子心情很是烦躁。

“楚飞,到竹园来和孤过几招。”

一脸懵逼的楚飞:???

楚大人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他招谁惹谁了?

秦桑默默在心底替楚飞祈祷了一番,然而今日佛祖他老人家似乎不营业,很快竹园那边便响起楚飞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难搞噢~

秦桑揉了揉额角,楚大人也是可怜,看看这都是造了什么孽。

而另一边的“罪魁祸首”宋灵枢,这才出了宫门去,今日她劳累了一日,原本只想趴着歇会儿,却没想到就睡着了,直到回了宋府,这才有人叫醒了她。

宋灵枢前脚刚踏进了宋府的大门,香薷后脚便扑了上来,“姑娘!不好了!二公子不见了!”

宋灵枢心跳咯噔漏掉了一拍,立马提起精神,睡意都抛到了脑后,“你说什么?容儿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了?”

原来就在两日前,突然来了一队人马,说是宋灵枢派来的,要接宋邹容去围场。

莫姨娘也怀疑过,但那领头的人坚持说是陛下要见小公子,所以大小姐才派了人要接了他去。

那人对宋府的一切了如指掌,无论莫姨娘问什么都能对答如流,还拿出了宋灵枢的印信

“蠢物!”

绕是宋灵枢这样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大骂道,“陛下无缘无故要见容儿做什么?有我的印信便将人交出去了?官印这东西丢了便是要丢脑袋的,我哪里敢交给旁人来做什么凭证?”

宋灵枢稍微镇定心神,便向葳蕤轩走去,一边走一边吩咐:

“算我求她这一回,让她借着薛将军的面子让龙廷尉替我寻寻人。”

“另一边在让人去安乐长公主府里找小郡王,让他替我想想办法,查一查进出城门册子,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宋灵枢突然停下了脚步,冷着声音说到:

“最后再让莫秋娘滚来见我!”

宋灵枢一走进葳蕤轩,众人便拥了上来,香薷也劝道:

“姑娘先用些东西吧!”

“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思?”

宋灵枢随便打发了下面的人,只将身上的官袍换下,套了一件常服,便走了出去。

那莫姨娘已经哭哭啼啼在外等着宋灵枢了。

“你还有脸哭?”宋灵枢没好气的看着她,不复以往的温和,冷冷的看着她,“我让你看好三姑娘和二公子,你便是这样看的人?”

“大姑娘……”

莫秋娘直接跪倒在地,哀求着她,“您一定要将二公子寻回来,他还那么小……”

“啪!”宋灵枢没忍住,直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既然知道容儿还小,就不该如此心急!”

莫秋娘并非那昏懦之人,这次怎么就着了人家的道,说到底还是听到了那一句,是陛下要见宋邹容。

如今府里大公子已然入了正房的名下,占了嫡长两字,又即将入科举。

若是容儿能被陛下另眼相待,待到日后进入朝堂,也算是有了根基。

莫秋娘那时正是如此想法,便猪油蒙了心,让宋邹容跟着那些人走了。

她如此愚蠢,还不是一个贪字当头?

宋灵枢没心情继续骂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二公子找回来了也就罢了,若是找不回来,你就自己谢罪吧!”

宋灵枢又仔细询问过门房的下人,问最近是否有人来报信。

若是被山匪绑走的,无非是为了财,自然会上门索要赎金。

然而宋邹容丢了这几日,府中从未收到索要银钱的书信。

不是为了求财,那么只剩下结仇了。

宋灵枢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在冒泡泡,若真是寻仇的,只怕容儿就凶多吉少了。

另一边薛若和柳青城接到宋灵枢的求助,用尽人脉心力替她寻弟,这些皆不必多说。

柳青城还特意透露了消息去了东宫,裴钰先是一怔,随后心中又莫名的堵得慌。

出了这样的事情,小姑娘不想着来找他,宁愿去求薛家和柳青城?

然而裴钰气是气,动作却飞快,立刻吩咐下去,东宫暗卫影子遍布长安,受了命便从细微处查起。

萧厉却觉得这拐走宋邹容的法子有些眼熟,竟和他手下的人行事如出一辙。

可无常兄弟的人没有他点头,怎么敢私自做这样的勾当?

萧厉虽有些疑惑,但并未放在心上,所幸他也不将宋邹容的命放在眼里。

就算真是他手下的人干的,做了也就做了,反正他萧厉早就上了朝廷的通缉榜,也不差这一宗罪状。

然而萧厉却看见香薷端着一盅吃食,满脸愁容的往这边走过来。

“小丫头,怎么了?”

萧厉见她似乎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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