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对身旁的婢女说,“妮瓦,去把延陀将军找来,就告诉他,我没有他亲自守着,晚上不敢睡觉。”这话不假,经过白日的事,她晚上实在不敢睡觉。
妮瓦自是不敢违背她的命令,就凭可汗这么宠她,更何况可汗不仅仅是宠,而是真的喜欢她。
妮瓦转身去请延陀将军前来,明儿看到他,对他讲,“将军,你就守在房门外,不要离开,可以吗?”延陀将军没有违背,他知道她是害怕,所以不敢睡觉。
延陀将军行礼,“是,末将遵命!”
延陀横厝离开房间,关上房门。
明儿换了一身宽松的寝衣,刚睡着,就做起了噩梦,口里喃喃自语,不要,不要过来!别碰我,别碰我......
她的噩梦声,让守在门外的延陀横厝听的一清二楚,他想进去安慰对方,可是这么晚进她的房间,会惹人闲话。
明儿的声音越来越恐惧,眼角还流下了眼泪,哭喊着救命。
延陀横厝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吩咐了门口的守卫,“你们好好守着汗妃,我去看看其他地方。”
实则他离开房门后,悄悄折返,从窗户飞了进去,延陀横厝内心挣扎,终究争不过他担忧的心,所以不顾君臣之礼,悄无声息的进去了。
明儿感觉到床边有人,她心中笑了笑,果然上当了,自己刚刚就是在演戏,装作做噩梦的可怜样,让他放弃心中那谨守臣子本分的一道墙,只要他进来了,那么自己就突破了他心中那道防备的高墙。
延陀横厝见她眼角处有泪光,他忍不住心疼,伸手轻轻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接着声音极小的和她讲话,“公主,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延陀横厝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明儿这时忽然睁开了眼,看到面前放大的脸,她一脸惊慌,撑着身体坐起来,整个人害怕地往后退,“你,你......”
延陀横厝没想到自己偷亲对方,对方却醒了,见她一脸惊惧不安地神情,他伸手想去抓她,想安慰她,可是对方看见自己伸出来的手,就往后缩,他只好站起来,望了望门口,然后小声说,“公主,小声点,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明儿心中暗想,看来自己还有演戏的天分。
明儿害怕的抱着自己的双腿,“那,那你刚刚......”后面的话不说他也知道。
延陀横厝直言,“在下刚刚只是情不自禁,公主不要误会,公主,末将喜欢公主,公主愿意跟我走吗?”
明儿听到这话,皱眉疑惑地说,“跟你走,可你不是可汗的人吗?带我走,你不怕他知道了,杀了你吗?”某女继续演戏,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
延陀横厝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若是不这么做,总有一天会后悔。
延陀横厝摇头,“不怕,只要公主愿意,末将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救公主出去。”
李明达抬头说,“可是,你还有家人,难道你连家人都不管了吗?”
这话算是问住了延陀横厝,他想了片刻,抬头说,“只要公主愿意跟我走,末将家人的安危,末将自会安排妥当。”延陀横厝可不想让自己喜欢的女人整日待在别人的怀里欢笑着。
延陀横厝继续说,“公主,三日后,王宫西侧门,静候公主大驾!”他说完又用轻功飞身离开了。
明儿没有想到此事这么顺利,她都快要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了,毕竟太快了。那是因为在你想出这条计策时,他心底就已然对你有了想法,只不过碍着君臣之礼,他不敢罢了,可连着明里暗里被你引诱,他还是撞破了心中那堵墙,忍不住靠近你。
李思文混进了王宫中的近卫队,他悄悄来了金雀殿,飞进了明儿的房间,明儿正打算重新睡觉,却看到了蜡烛飘忽不定,她皱眉,满脸警惕,心中低语,又是何人来做梁上君子?
当她看到对方的脸,有一股子熟悉的感觉,可是这张脸她没见过啊!
李思文喊了一声,“公主,是我!”
李明达听到对方声音,立马知道对方是谁,“阿文,是你!”
李明达转头望了一眼门口,拉他坐到了床沿,“你怎么来了,这可是王宫,怎能随意乱闯?”她小声地问,脸上全是担忧。
李思文说,“公主别担心,臣没事,不仅臣来了,还有萧将军,虞侍郎,以及公主的师傅,他们都来了,为的就是救公主出来。”
明儿说,“救我出去,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我已经想到办法可以出宫了,三日后,你们到时就在王宫的西侧门等我,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然后还说,“阿文,保护好自己,一定不要有事,还有,谢谢!”
明儿心底嘀咕,阿文,若我能活着回去,我愿用一切来补偿你,对你的亏欠。
要说她对谁有亏欠,就只有他了,这辈子她唯一亏欠过的人就是他,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也是他。
延陀横厝回了自己的将军府后,就连忙偷偷送自己的家人出城,她的夫人,还有两个半大不小的儿子很疑惑,坐在马车上,她的夫人问,“将军,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延陀横厝说,“你们先跟着达鞑走,七日后,我们在延陀城会合!记住,你们回去的路上若是有人问起,你们去做什么?就说你们回延陀城,看望母亲,记住了吗?”
她的夫人一向顺从他,她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