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干骁见对方射杀投石的将士,他严令,“弓箭手准备,瞄准城上的敌人,给本将军狠狠射!”
处木昆吉下令,“来人,给本将军用带火油的箭,射。”
于是一群将士拿着弓箭,箭头绑着沾了火油的布,朝底下狠狠射。
双方陷入胶着,双方的箭矢你来我往,在空中飞来飞去,还有一群敌军不停地往云梯上爬,从城墙的缝隙处,不停地落下石头,或者用长矛去刺敌人。
两方激战了一整夜,直到天亮后,双方才停战,叱干骁才下令部队撤退。
整个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楼上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横七竖八,在地上躺着,血染整个城楼,楼下尸体更是堆积成山,血流遍地,惨不忍睹。
处木昆吉看着地上的一具具尸体,他内心愤恨,却又悲痛,这些人昨日都还是和自己并肩而战的兄弟,鲜活至极,今日就变成了战场亡魂。
处木昆吉派人清理战场,将一具具尸体抬去全部火葬。
叱干骁派人将薛延陀国的将士全部用板车给运了回去,一律进行火化处理。战场清理完毕,他们又开始围攻浮图城。
阿史那苏丹即将抵达浮图城,还有李积所派出的一万将士,也将到浮图城。
处木昆吉心中祈愿,希望叶护将军快点到,以及李大将军的兵马快点来驰援浮图。
这边的晋阳和李恪,一路上都看到为躲避战乱而向其他地方逃的百姓,李恪看着逃难的百姓,他不觉喃喃自语,这场战役不知又有多少黎民百姓家破人亡,唉!
晋阳这时在车上看到一位老妇人,抱着一位一两岁的孩童,累得气喘吁吁,却还是和他们行驶的相反方向走,就为了逃离战场。
晋阳看着他的三哥哥,“三哥哥,这些肯定是庭州逃难出走的难民,你看,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
晋阳看着他们,她顿时觉得自己生活在现代和平的世界很幸福,至少不用四处逃难,只为了生存下去。她也觉得自己现在过得很幸福,虽然生命时常受到威胁,但是会有很多人保护自己,自己比他们幸福多了。
晋阳摇头,叹气,唉!希望这场战斗快点结束,让他们回归故土。
这天早上,叱干骁再次下令将士攻城,这回是死命令,城不破,不还营。
薛延陀将士抬着云梯直往城楼上冲,落下去一批,在上去一批,争先恐后往上爬。
处木昆吉浑厚的声音下着命令,“将士们,一定要守住浮图城,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投降,明白吗?”
众将士士气高涨,他们声腔正圆,“明白,明白,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投降,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投降......”
晋国前天晚上的那一场战斗,浮图城的一万将士,只剩下了四千不到,今晚若是在坚持一晚,估计得全军覆没,所以处木昆吉心中极其忧虑,可他是守将,不能露出担忧的心绪,否则影响我军气势。
处木昆吉看着他们激情昂扬的斗志,他很欣慰,没有让他整个主将失望,他赞赏,“诸位都是好样的,都是我突厥最勇猛的武士,本将军誓与诸位共存亡。”
叱干骁和叱干淏骑在马背上,望着城楼上的敌人,见他们士气还如此高昂,脸色冷漠,叱干骁同样鼓舞着自己的将士,“将士们,今日若是拿下了浮图城,不仅连升sān_jí,破城以后,所有人,酒肉管够,还有美人相伴,所以,将士们,给本将军杀!”
战斗持续了一天,直到晚上,城楼上的将士只剩下了不足百人,他们还奋力地拼杀和拦截,因为有敌人爬了上来,他们陷入了肉搏战。
处木昆吉浑身是血,那血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他拿着大刀,将包围自己的敌人杀了一群有一群,累得筋疲力竭,可他握着刀,将刀抵在地上,奋力站了起来,继续和敌人拼命。
这时城楼下的大门内,几十个将士,用背抵着城门,防止城门被敌军用木柱撞破,他们咬牙坚持着。
城楼上的几十个小兵,和自己的将军站在一起,肩并肩,背靠背,和敌人厮杀。
远处传来了擂鼓的声响,只见黑夜中,密密麻麻一群将士朝薛延陀国将士冲杀而来,他们手拿长矛或长戟,还有一群将士列阵用盾牌挡住敌军,其后弓箭手瞄准敌军,箭矢似狂风骤雨一般落向敌军。
萧铖手握金色长枪,穿着鎏金铠甲,戴着头盔,头盔上的软羽随风飒飒飞扬,整个人如神祈一般骤然降临,英姿勃发,湛然若神。
萧铖鼓动着将士,“将士们,给我冲,给我杀啊!”
所以将士如云海翻涌一样,朝敌军冲杀过去,和敌军厮杀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