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开平平!”
小男孩大声嘶吼着,可拉着平平离去的半大孩子们并没有在意他的存在。
“不要,不要,呜呜呜。”
巷子里,一群半大男孩围着一缩在墙角的小男孩恶意指责着,小男孩哽咽出声,抱着脑袋忍受小伙伴们的欺负。
“哈哈哈,看你个没爹的野孩子。”
“野孩子野孩子,没爹没爹没爹。”
“看我们这样欺负你,你都没有哥哥保护你。”
半大的男孩们肆意凌辱着小男孩,小男孩忍着泪花,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掉下眼泪,让人看到自己的懦弱。
决不能,这是说什么都不能接受的!
“看他这幅死贵样,我们一起来用尿来滋醒他。”
“对,这个不知好歹的,昨天我过生日,他居然跑来我家要蛋糕吃,居然用他这幅可怜的表情哄骗我妈把一大半的蛋糕给了他!”
“我最近感冒,尿黄,要不我先来。”
“好好好,你先来,都让开点。”
半大男孩们退后几步,让跟安东平同龄的男孩滋尿。
“哈哈哈,看他落水狗的样子。”
“跟哈巴狗似的,哈哈。”
“真有趣的哈巴狗。”
小男孩忍着泪花,将脑袋更贴近墙角,避免尿液灌入嘴里,心里无比期望,如果有个如父亲般的男人帮助自己该多好。
可惜的是,他没有爸爸,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爸爸长什么样,妈妈只是告诉自己,爸爸是一名警察,是除暴安良的英雄。
为什么,爸爸不回来?
为什么,爸爸不要妈妈了?
为什么,爸爸那么久都不来看我?
小男孩幼小的心灵第一次渴望生命中能有爸爸的存在,那该是多么幸福。
自己被欺负的时候,爸爸能保护自己,安慰自己,放学的时候能来接自己,大手牵小手一起回家,那该是多么的美好。
“你们干嘛呢?”
更大一些的男孩骑着脚踏车从巷子经过,饶有兴趣看了眼便不再关注,“走,去我家打电动。”
“好耶。”
男孩们顿时欢喜雀跃跟在骑车男孩身后,纷纷跑远,只留下小男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恐惧的看向巷子。
生怕那群小伙伴又冲出来,欺负他,打骂他。
男孩们激动的在家里打电动,小男孩浑然不知待在角落里,暗自落下泪水。
黄昏。
对于这个尚未发展起来的内陆三线城市而言,城市总体风貌保持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忙活了一天的工人骑着自行车从厂子里回家。
浩浩荡荡,这个时节的汽车非常稀少,甚至可以是富人的标签。
辛劳一天的女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中赶去,自行车把柄上的袋子里装着小蛋糕,对于每个月工资只有几百块的她而言,
这一小块蛋糕就要花掉至少五块钱,是一笔巨资,她平日节俭习惯了,价格超过一块钱的东西都要精打细算许久。
然而这块蛋糕她不是为自己而买,而是为了儿子,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她特意跑去七八里外的城区买。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买两斤猪肉,想起儿子等会开心的笑容,蹬车的力度都不自觉加大许多。
进入小巷,中年女人停下自行车,脸上既充满疲惫也挂着和善笑容,“平平,妈妈回来了。”
中年女人一边叫着,一边往屋里走去,见客厅散落的玩具跟早上没吃完的早饭,含笑摇了摇头,“这孩子,也不知道把饭吃完。”
“平平,看妈妈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中年女人推开房间大门,看着散乱的被褥,丝毫不见儿子踪影,慌忙在家里找了一遍,都没找到儿子。
“平平,你又贪玩了。”
中年女人将蛋糕放在高处,免得被野猫偷了去。
这才询问左邻右坊,有没有见过自家的平平,邻居们都说没看到平平回来,让她担心不已,眼看着太阳快落山,步伐不由得紧迫。
万一平平被人贩子拐了去,那可怎办啊?
女子越这样想着,思绪愈发的急躁,声音中带着哭腔,“平平,你可千万不要吓唬妈妈啊,平平,听见你就回答妈妈好不好,平平。”
“砰。”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孩子不见了,我不是有意撞到您的,对不起。”
中年女子四下张望着,在拐角处跟人相撞,捂着脑袋第一反应是先道歉并阐明自己的原因,想起不见的儿子,也不顾这么多。
抬头瞬间却愣在当场,皆因跟自己相撞的男子身上穿的制服她非常的熟悉,甚至是做梦都希望看到穿着这身制服的男人回家。
“您没事吧?”
年轻男子见中年女子眼神发愣,“您没伤着吧,我带您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不用。”
中年女子慌忙摇头,“警察同志,我的孩子不见了,他叫平平,您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找一招,我真的,真的。”
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在看到这身制服之后彻底的崩溃了,泪水吧嗒吧嗒的掉落,哭泣不停。
“什么,您先冷静一下,平平经常去什么地方,您都找过了吗?”
年轻警察看着中年女子情绪不稳定,“您放心,我们前不久在附近装了监控摄像头,我这就联系同事调看监控,您请稍等一下。”
“平平是唯一一个孩子,如果他走掉了,我可怎么办啊。”
中年女子泣不成声,“安成军你个混蛋,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