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如豆,忽明忽暗地映照在人脸上,使人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有些yin森。
这是宋清住所后院的一间柴房,现在已经被严密地监护起来。
柴房内的杂物已经被搬走,靠墙的位置临时加了张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湿透、面目浮肿,已经看不出原来样子的人,看年纪似乎不大,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紧闭着双眼,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怎么看都像是个死人。
在少年的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深紫se印记,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宋清站在床边,仔细看着这个少年。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内卫的人为什么深更半夜把这么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送来。
这帮家伙个个都应该是心狠手辣之辈,什么时候玩起见义勇为了?
看样子这个少年应该是被人下了黑手,以为死了后丢进河中,却没想到这小子命大,居然没死,而且还被内卫的人救起。
安道玄虽然走了,但宋清的侍卫中还有会些普通医术的人,已经对这个少年检查过,少年现在虽还没有醒过来,却不会死掉了。
内卫的人把少年送来后就走了,宋清相信,这少年身上一定有故事,不然内卫的人不会把他送到自己这来。
少年昏迷不醒,宋清也不可能整夜守着他。反身出来,告诉石秀派人严密保护,如果这个人醒了,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他,同时也要通知自己。
内卫同时送来的还有另外一个消息,和尚似乎知道有人跟踪,带伤一头扎进内城河中就再没出来过,不过内卫的人并不相信他会淹死,已经沿河追查下去,一有消息,一定会立刻通知宋清。
对和尚刺杀自己的事,宋清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同和尚结过仇。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还是琢磨怎么同太子接上头才是真的。
要不自己主动约请他一次?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嗯!就这么办,明天就给他下请柬。
宋清着急的原因不单是宋江的药,更主要的是他忽悠老皇帝的军饷,所谓的大部分军饷不过是为稳住老皇帝,给自己争取时间,梁山上最不缺的就是金银,但他又怎么会把银子送给老皇帝败花?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银子迟迟不到,老皇帝就算是驴脑袋也会明白上当了,到那时他会怎么对自己?用脚趾头想都能想明白。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宋清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直到天都有些朦朦亮了,刚迷迷糊糊的有些睡意,石秀派侍卫来报,那个被内卫送来的人醒了。
宋清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害的从不干涉宋清事情的豆娘都忍不住埋怨侍卫来的不是时候。
柴房内的烛火又加了两盏,因为宋清很不喜好那种yin森的感觉。
少年脸上的浮肿消退了不少,宋清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侍卫扶起靠在床头的墙上。
茫然地四下看了看才转向宋清道:“这是那?是你救的我吗?”
少年的嗓音有些特别,尖尖的,有点像女人。
宋清的眉头微皱,心中忽地升起一个念头,这小子不会是个太监?同时也越发的好奇,内卫怎么会把个小太监送到我这来。
有侍卫给宋清搬了把椅子,宋清坐在少年面前,又仔细打量了他片刻才道:“这是我的家,是我手下救回来的。说说!你是谁?为什么有人要杀你?”
听宋清问起为什么有人要杀他的时候,少年突然像受惊的兔子般,忽地缩到床角,蜷着身子尖声道:“别、别杀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什么?这小子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是个太监,他要说的事不会同皇宫大内有关?
这小子有点被吓傻了,越是好言相劝,恐怕越适得其反。
想到这,宋清猛地站起身,厉声道:“我能救你也能杀你,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再死一次,看这次还会不会有人救你?”
这声厉喝立时起了作用,少年呆了一下,随即一骨碌爬下床,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道:“大人,您饶了我,我除了把那个叫宋清的人给陛下送金银的事告诉过梁公公外,再没对其他人说过,若有半句谎话,让我不得好死”
一边说一边磕头,几下脑袋就见红了,若不是宋清拦住他,非磕个头破血流不可。
真是应了那句话“躺着也能中枪”怎么什么事都能联系到我?
宋清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他也知道老皇帝肯定不能让这件事见光,却没想到会弄到杀人灭口的程度。
“你是说皇帝要杀你灭口?”
“不是,是梁公公”少年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恨se。
宋清有些明白了,这小子一定是梁师成安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为了不暴露自己,在利用完他之后,梁师成立刻下了杀手。却没想到这小子命大,不但没死,而且还不知怎么落到了内卫的手里。
少年常年混在皇宫,也是个机灵透顶的人,刚刚的惊慌过后,渐渐发觉出不对来,眼前这个年轻人直呼梁公公的名字,似乎连皇帝也没放在眼里,他到底是什么人?
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大人您是?”
一个死而复生的小太监突然出现在自己这里,对自己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沉思中的宋清没有听到小太监的问话,直到小太监又问了一遍,才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宫中是干什么的?还有什么亲人吗?”
“小人姓秦,别人都叫我小多子,平时就侍候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