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獠为了赚取名声,让咱们做冤大头!
着实可恨!
袁氏族长袁嘉赐看了眼身旁的吴绛,抚须道:
“张巨蟒势焰熏天,又携旷世之功回归,咱们不宜直面锋芒。”
吴家族长吴绛皱了皱眉,犹不甘心地愤骂:
“平白无故募捐,谁家的钱粮是大风吹来的?蛮子敲诈一波,他张巨蟒也要搜刮一波!”
“息怒息怒……”
……
刺史府。
张易之率众绿袍祭拜了刺史高睿及其夫人。
面对突厥,誓死不降,夫妻二人一片丹心,可谓忠臣烈妇。
祭拜结束,张易之手托一盏新茶,在大厅独自静坐思考。
其实从隋唐开始,天下就是世家政治,在唐朝愈演愈烈。
大周立国,武则天靠着强硬手腕打压,见效甚微。
世家的危害太多了,显著的一条就是——
向上逃税,向下剥削。
他们利用权势兼并土地,靠人脉贿赂层层官吏,不用交税,躺着剥削捆绑在这块土地上的佃农。
国家和百姓两头饿死,中间肥了地主。
张易之突然想起一款游戏——斗地主。
斗地主嘛,那不仅要明牌,还得加倍,超级加倍。
正思量间,踏踏踏的脚步声响起。
三十位世家族长联袂而至,大伙脸上都是谦卑恭谨的笑容。
“我等见过张大帅!”
众人纷纷躬身施礼,整齐划一道。
良久。
主座上还没有传来声音。
大堂中是死一般的沉寂,一种肃杀冷峻的气氛在弥漫。
众族长低头之际,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内心中皆是涌动着几分惧意。
袁嘉赐出言奉承,“老夫能目睹张大帅神仙仪表,生平幸事。”
拍完马匹,见张易之还是面无表情,他清了清嗓子,正义凛然道:
“张大帅,我袁家愿意捐赠一万贯,用于修缮城墙。”
“哦?”
张易之眯了眯眸子,起身走到他面前,冷声道:
“你袁家横行赵州已有多年,嚣张跋扈无所顾忌,按理说家底丰厚,怎么才拿一万贯?”
“这……”袁嘉赐浑身僵硬脸皮直抽筋,很是尴尬下不来台。
张易之环顾所有人,漫不经心道:
“诸位,你们投降突厥之事可不光彩。”
嚯!
一瞬间。
众人脸色剧变,此獠是打算秋后算账?!
张易之淡声道:“铁蹄踏过,望风而降,不仅给蛮子资助粮食箭矢,还开炉铸铁,替蛮子铸造兵器。”
话音落下,一个锦绸身披貂裘老者颤抖着嘴唇道:
“大帅啊,刀在脖颈,咱们不得不从。”
张易之循声而望,轻轻颔首:
“有道理,来人。”
几息后,走进几个绿袍。
张易之目露森寒,厉声道:
“拖出去剁掉!”
刹那间,貂裘老者如坠冰窖,吓得胯间传来尿骚味。
其余人也是肝胆欲裂,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
就这样杀人了?
此獠简直就是屠夫!
哀嚎痛泣的老者被硬生生拽走,厅内气氛凝结至冰点。
张易之坐回主座,淡淡开口道:
“不想再耽误时间,我直说吧,你们的土地,我要了。”
轰!
轰!
犹如平地起惊雷,众人瞪大着眼睛,脊骨阵阵寒颤。
此獠为何能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般无耻至极的话?
土地乃家族之本。
你说要了就要了?
实在是荒谬可笑啊!
吴绛着实忍不住,戟指道:“巧取豪夺,还有没有王法!”
“呵呵……”张易之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
“抱歉,我就是王法。”
说完拔高声量,冷冰冰道:“蛮子来了,你们像条狗一样摇尾巴。”
“你们害怕蛮子,就不怕我么?难道你们觉得我更善良仁慈?”
“还是以为我像其他人一样,会束于人面人情拘于世态理法?”
话音落下,众人头皮发麻。
你仁慈善良?
草原无数冤魂野鬼在上头盯着你!
至于投降,咱们也是无奈之举。
不降,家族有倾覆之危,谁能承受这样的后果?
吴绛猛然抬起头,面色阴沉道:
“张巨蟒,你敲诈勒索找错人了,我并州吴氏可不是软柿子。”
张易之似笑非笑,“我知道,梁王王妃嘛,多么高贵的身份。”
武家祖籍并州,武则天未登基之前,武家也只能窝在并州作威作福。
世家联姻巩固势力,武三思二十岁时娶了当地吴氏的嫡女。
正所谓糟糠之妻不可弃,等武家鸡犬升天,武三思就算嫌弃家里的黄脸婆,可她也是正儿八经的王妃。
“不错。”吴绛脸上有丝傲然,“我吴氏也可以算是陛下的亲家。”
“武三思对吧?”张易之神情有些玩味,漠然道:
“我会把你的头颅扔给他,看他能奈我何。”
众人瞠目结舌,吴绛更是气得满腔愤懑。
还没等他发怒,张易之厉喝道:
“来人,拖出去斩首!”
这一刻,厅内所有人都震骇万分。
不同于之前那个豪强族长,吴族长可是梁王的亲家啊!
侄女是朝廷王妃啊!
就这样砍了?
此獠简直毫无敬畏之心!
吴绛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板上,发出凄厉的哀鸣。
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