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知道了。”
“旧伤未好新伤又添。”童妈妈心疼地碰了碰颜景的额头。
幽幽羡慕地看着颜景,有这么慈祥爱她的妈妈。
然后就想起了对方哐当两下撞大墙的画面,是个狠人,把自己撞成这样。
现在终于明白对方这样做的理由了,这样哐当撞两下,就能避免好多追问疑问和质问,也不会有人说她眼睁睁看着老公死在面前。
路元爸妈那关就这么过了。
她晕了,她啥也不知道。
颜景微微鼓起腮帮子:“所以我才需要补一补。”
“怎么这么爱吃,等你做完手术再给你吃。”童妈妈也是无语。
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拉着颜景的手说道:“女儿啊,我知道路元死了你心里难过,但是不要靠暴食来排遣心中苦痛。”
“我们要学着走出来。”
颜景:您老人家误会了。
老公死了,该装一下,颜景眨巴眼睛,没能挤出泪水,就吸了吸鼻子,哀伤地说:“我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我太难受了,痛苦,无法接受。”
“可怜的女儿啊。”童妈妈叹气,她说:“你爸爸下班了我让他回去给你带点吃的吧。”
“少吃一点。”
颜景心里喜得不行,面上哀伤:“好。”
等童爸来时,也对着颜景好一顿安慰,颜景默默听着,昏昏欲睡的。
听完了,才把东西拿出来,清淡的食物,病人专用,害得颜景白高兴一场。
也吃完了,路爸打来电话问颜景:“大师答应我们了,明天就来,我们打算先把路元先接到殡仪馆。”
颜景:“好。”
“你过来吗?”路爸问。
颜景:“医生说我病情太严重了,可能是撞击导致。”
“但是没关系,我会来。”我情深义重。
“哦,行,你也是路元的妻子。”路爸根本就不关心颜景的情况,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路元的事。
挂了电话,童妈妈啐道:“这路家两口子真不是善良的人,一点也不关心咱们女儿。”
“算了吧,痛失爱子,他们也挺难受,对这边有所怠慢也很正常。”童爸说道:“本来他们之间的纽带就是路元,现在路元去了,童童对他们来说更不重要。”
“无所谓。”童妈妈哼了一声:“咱们的女儿我们自己心疼。”
颜景:“谢谢妈。”
“妈妈做饭真好吃。”
童妈妈好气又好笑:“等你这次做完手术,咱们回家,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当天好说歹说给医生请了假,老公死了,得去奔丧,医生才同意她出院一天。
第二天,颜景跟随车子到了殡仪馆,她一身黑色的衣服,胸前戴着白花,童妈童爸只是一身黑色衣服,显得沉重。
这是路元死的第三天,路妈已经缓和很多了,能正常沟通。
“童童,你好点了吗?”路妈看着颜景头上包着白纱布。
颜景:“被撞击的不轻,还需要动一次手术。”
“这么严重?”路妈诧异地问。
就算被路元在墙上撞了几下,给撞晕了,也不至于要重新做手术吧。
童妈妈虽然不知女儿为什么不说她脑袋莫名多了个东西,做手术是为了取出那个东西,但她跟着附和说道:“如果不动手术童童会有生命危险。”
童妈妈又不是不知道,路元的猝死,路元妈妈还有点怨怼女儿。
搞得好像女儿见死不救一样,女儿不都被他弄晕了?
要不是路元死了,他们还得找路元说道说道,因为什么要把女儿往墙上撞,女儿脑袋刚动手术,怎么下得去手?
可惜啊,人死了,怪难受。
灵堂里有一堆道士在做法,颜景隔着透明的棺材看着路元的尸体在里面,她悲痛地靠在了墙边,喊着:“路元,我的爱人啊……”
喊到一半,她在心里说:“快点给我想点词,你不是废话最多吗?”她这哭戏要唱不下去了。
卫隐咬牙切齿:“行!”
话是应下来了,脑子却突然短路。
“你就说,啊,你这个死gui,你怎么死的这么早啊,没有你我可咋活啊!”卫隐就想到这么一句。
颜景听得表情像便秘了。
“路元……”颜景使劲揉眼睛,正愁怎么哭来着,道士那边有人停下来,给路爸说了两句,路爸过来对颜景说道:“童童,我知道你很难受,很悲伤。”
“也知道你和路元的感情很好,失去他你很痛苦,但是你能忍一忍吗?那边说……”
颜景:“说什么?”
“说你哭得很难听,他们没办法专心做法。”路爸实在是不忍打击儿媳,除非真的没办法。
颜景:“?”
呵。
“那我忍着吧。”颜景重重地抹了把脸。
童妈妈有点鄙夷,怎么路家兴这一套呢,整这么大群道士在这里,让路元路上好走啊?
颜景看着道士们做法,依稀能听到几句,好像是要路元回魂?
调整了下表情,弄了个自己感觉很悲伤的样子来,就保持那个表情没动过。
然后道士们需要她了,说让她抱着路元生前的衣服喊话,喊一些情深意切的话。
要表达她的爱意和不舍,还有祈求丈夫归来的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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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景听得牙酸,跪在一群道士中间张着嘴,表达无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