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天晚上,一向自持生活很有规律的李清源喝醉了。
饭后小酌的那几杯夹裹着酣甜醇厚的酒意,回房间休息时还眼光湛然脚下稳稳当当的。回到房间后,在小客厅里呆坐了半个小时,定定的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两张遗像,一阵呜呜咽咽的恸哭之后接着几声豪迈肆意的朗笑。
跟遗像上的两个儿子痛快的道了声晚安,李清源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也不让老伴扶,回到卧室后一头倒在床上,竟然是酩酊大醉。
王奶奶关好房门进来时,老爷子已经打起了小呼噜,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下来就那么耷拉在床沿上,囫囵个的睡着了。
知道老伴这是心里高兴,老太太也不舍得折腾老伴,帮着把鞋脱了费劲把腿抬床上,老爷子身上那身素青色长衫也不帮忙脱了,直接扯被子帮着盖好!
老太太自己简单洗漱了一番,也直接关灯歇下了。
本来以为这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谁知道,竟然很快睡着了。罢了,就再贪心这一回!
头天晚上,李爷爷虽然酩酊大醉,但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拿沁着凉意的凉水洗把脸,端的是神清气爽。
倒是家里其他人挂念着医院里的一大四小,头一天晚上都辗转反侧,第二天都起晚了。
等杜爷爷他们起来时,李爷爷已经从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副新鲜的猪肝还有几斤活蹦乱跳的小鲫鱼瓜子回来,正拿清水养着吐土腥气呢!小灶上,一小锅羊奶正慢火细煮。
吃过早饭,老爷子老太太们又是大包小包浩浩荡荡的赶去医院。
就这么着,白天老爷子老太太们几乎吃住在医院,也正好替换杜妈和翟妈回家休息,晚上俩妈和翟耀辉一块陪床,伺候那四个小祖宗。
四个小包子的降临很是让一家人跟着手忙脚乱的两天,但幸好兄妹四个虽然有小脾气,但是总体还算好伺候,生理规律出奇的一致。一个醒了,其他仨肯定也不睡了,一人饿了,其他仨肯定也要吃奶。这个的尿布湿了,另外仨肯定也得换尿布了。
虽说吃奶的时候,芽儿确实分/身乏术,但其他时候,渐渐摸清四个小家伙的规律后,还算有条不紊,人手足啊!
按照老爷子们的想法,为了保险起见,娘五个在医院住满月才好呢!人家医生说了,四个小宝贝虽然都很健康,但体重稍微偏轻,最好留院观察几天,平时也得养的精心一些才好呢!
但芽儿在医院一共住了三天,周日上午,娘五个就裹得严严实实被抱着塞进了车里,出院了。
一来,医院实在不是坐月子的好地方。二来,尿布实在找不到地方晒了!
出院这天,秋高气爽,碧空万里,难得没有一丝风。因为又是周末,一家二三十口人全来医院帮忙,乌压压一群人把走廊堵的严严实实,弄的小护士和其他病人家属频频驻足,这是谁家这么大阵仗!
一听说是接四胞胎回家的,众人恨不得赶紧围上去沾沾喜气。
而等娘五个回到家,后院早被收拾的焕然一新,卧室里床上铺的是暴晒了两天的干净床单被褥,窗帘桌布之类的也都换了新的,窗户擦拭的干干净净,就连房间的边边角角全都专门消过毒,房间里充满了太阳的味道。
就是本来十分宽敞的卧室里一下子多了好多婴儿用品,除了四张婴儿床,两个装满了小被子小衣服的衣柜,角落里还摆了两个装满玩具的大木箱子,房间一下子变得局促起来!但清爽的太阳味道跟四个小包子身上的奶香味混杂在一起,有一种安定人心的魔力!
干儿子,干闺女?翟耀辉冷哼一声,到底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哥们,冯凯可谓秒懂了翟耀辉的嗤之以鼻,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差点跳脚,“翟老二,你!”
但到底还是害怕翟耀辉这铁哥们,冯凯很快败下阵来,硬生生拗回脖子,可怜兮兮的喊芽儿评理,“芽儿,你自己说,冯凯哥平时对翟老二咋样,对你咋样!除了我谁还有资格当孩子们的干爹?”
冯凯越说越委屈,自己好歹也是商界新贵,当孩子们的干爹也不算太掉分啊!
芽儿没想到这么快就殃及到自己这池鱼了,柳眉一挑,定定瞥了一眼满脸委屈的冯凯打趣道,“冯凯哥,当干爹多没有意思啊,再亲毕竟也去不掉那个干字儿!你还不如赶紧把菡姝姐娶回家,你们自己造孩子呢!”
别看冯凯平时吊儿郎当的,骨子里还挺纯情,让芽儿这番话给窘的一下子从耳朵尖红到脖子根,跟煮熟的大虾似的。
叹为观止的冯凯指着翟耀辉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芽儿妹子让翟老二带坏了!
见冯凯吭吭哧哧的模样,仨老太太和翟妈杜妈不禁失笑,这小子倒是难得脸皮薄。
侧坐在床头的翟奶奶,眼疾手快啪叽一巴掌打在越来越过分戳小包子的翟耀霆手上,也笑着打趣道,“是啊,小凯,你也追人家追了大半年了,什么时候跟菡姝把婚事办了啊?你爷爷也着急抱重孙子了!”
说到娶老婆,冯凯也顾不上演戏逗闷了,瞬间苦起那张俊脸,“翟奶奶,不是我爷爷跟我爸妈他们等急了,是我等急了!要不,您们再帮我在张爷爷跟前说说好话!帮我打听打听张爷爷对我哪儿不中意,小菡是不是也有哪点不放心我的!”
自己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干有才干,多出挑的小伙啊,翟老二连儿子闺女都抱上了,自己也连女朋友都不算追上呢,想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