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这两位是谁啊?”个头精瘦精瘦,小眼睛亮的放光的那个,吃惯了香酸鲜辣的湘菜,连性子也是个急的,忍不住跟师傅打听。这大妹子长得真漂亮,娇艳鲜活的就跟水珠凝成的人似的,看着就让人神清气爽。
“你们俩臭小子,赶紧干活!他们俩是你们翟师叔和你们师婶!”杨勇对自己这俩学徒即当徒弟又当孩子看。
“哦!”一听是师婶,又见师叔神色凌厉不好招惹,俩小伙子立马蔫了。“对了,师傅,别忘了吃饭,师娘中午送了半只炖的湘黄鸡!我们把鸡架啃了,鸡腿还给您留着呢!”
在师叔和师婶面前,他们得好好表现表现。
杨勇见自己俩徒弟眼珠子都快黏到芽儿身上了,又见自己那老战友面有不虞,笑骂道,“我已经吃过了,鸡腿分你们俩吃了,吃了赶紧干活,别东张西望的!”
俩小伙子在修车铺都干了不短时间了,当然能听得出来向来好脾气的师傅好像发火了,赶紧收回眼珠子。
杨勇见俩徒弟老实了,这才领着翟耀辉他们进了屋子。等进去了,才发现屋子里比院子里更乱,全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零件。
杨勇看看精致淡雅的就跟玉人似的弟妹,不由老脸一红,真是糊涂了,咋想着让弟妹也跟着来自己这埋汰地方了,赶紧用抹布一扫,把凳子上那堆沾着机油的零件扫下去。
“杨哥,不用麻烦!”翟耀辉赶紧拦住,直接把自己的衬衣一脱垫上示意芽儿坐下来,他自己上身只穿一件短袖背心。
俩大老爷们倒是弄得芽儿自己不好意思,手里拿着一份旧报纸铺也不是不铺也不是。
翟耀辉见小媳妇尴尬,自己把人摁到垫着自己衬衣的凳子上,自己接过报纸席地而坐,“杨哥,看那俩学徒的身形和走姿,他们也都是退伍义务兵吧?”
“嗯!俩人都是十六岁入伍,十九岁退伍!镇上解决不了退伍安置工作,俩人就跟我学修车了!”
“哦!”翟耀辉随意应了一声,想起芽儿那个设想,心中的念头更盛。
芽儿跟翟耀辉心意相通,见状,也不打搅他,反而追问杨勇更详细的问题,“杨大哥,附近像你样的修车铺多吗?平时生意怎么样?主要收入是哪一部分?……”
杨勇没想到翟耀辉这精致清雅的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小媳妇竟然会打听的这么详细,不过,事不可对人言,杨勇也不担心翟耀辉两口子从京城来这里抢自己的生意。
“附近修车铺还真不少,不过,都是修自行车的!修摩托车,小轿车,都需要手艺,零部件的成本也大,我这里还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地段虽然偏了点,但是买卖还成!当时,要不是老侯借钱给我,这里也支不起来!不过,本钱高收入也不低。给百十辆自行车补车胎还不如给一辆小轿子换个轮子呢!”
男人都需要事业,哪怕只是一间小小修车铺,杨勇说起来,也是满脸红光,这间小小的修车铺关系着老婆孩子的衣食住行。
“哦!”这回随意应一声的变成了芽儿。不过,芽儿心里的小算盘上早又记了一笔账。以过来人的眼光看,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好像真的遍地是黄金。
翟耀辉和芽儿从北到南,这一路行来,除了探亲访友,更多的就是在寻找更多的契机,实现芽儿那个设想的的契机。[
杨勇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小两口,丝毫不觉得这俩人是故弄玄虚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好像找到共鸣似的,隐隐兴奋起来,虽然不明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