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香言出必行,待到春暖,她真的出现在了吴家院子里。
姥姥和张丽娥看见姜文香来了,惊呼“稀客”。
姥爷和范伯在下棋,听见姜大夫来了,姥爷起身回院里跟姜文香打招呼,对姜文香说了一通感激的话。
张丽娥又是泡茶又是拿点心。
姜文香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说:“你们快别这样,我就是来串个门儿,不用这么隆重。姥爷快去下棋吧,范局长还等着呢。”
范伯离休之前职任局长,所以认识他的人还都以‘范局长’相称。
姥爷笑着点头。
姜文香笑笑又说:“姥爷快去吧,我就是来找姥姥和丽娥坐一会儿。”
“好好,你们聊,你们聊吧,那我……”
“快去吧,姥爷快去吧。”
姥爷回到范伯院里子继续棋局,女人们聊什么他就不关注了。
范伯正看四丫在地上作画,见姥爷来了,笑道:“你看看,姥爷刚走一会儿,我们四丫就在地上画出了一副画作。”
姥爷依范伯所指看了看,“四丫画的这是什么呀?这好像,好像是两个人吧?”
“呵呵。”范伯笑,“姥爷再好好看看。”
姥爷左瞧瞧右瞅瞅,摇摇头,“反正是有两个人,是吧?”
“对。”四丫自己解释道:“是你们在下棋。”
“呵呵。”姥爷又细细端详了一番,“嗯,画得不错。”
范伯笑呵呵地摸摸四丫的头发,“丫头观察得还挺仔细,姥爷你看看,在这个人旁边还放着一只烟袋。”
姥爷细看了两眼笑起来,“呵呵,那这个人肯定是我了。”
范伯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笑着说:“没错,就是姥爷你。”
“四丫,你好好画,啊。”姥爷笑着指指棋盘,“来来,咱们继续。”
姥爷和范伯的视线及精力重新回到了棋盘上。
四丫也不理会两位老棋迷,自顾自画她的粉笔画。
姥姥把姜文香迎进了屋迎上了炕。
姜文香坐定,开口先问:“姥爷的胃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自从吃了姜大夫开的药,现在很少胃疼了。”姥姥说。
姜文香点点头,“那就好,这药还吃着,再吃一段时间。我刚才看姥爷的气色不错。”
“是啊,这得感谢姜大夫啊,要不是姜大夫的药,只怕老头子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精神天天下棋了。”姥姥笑。
姜文香笑笑,“姥姥别一口一个姜大夫地叫我了,显得这么生分。”
姥姥低眼笑。
张丽娥沏好一杯茶端过来,“来,喝点儿茶吧。”
姜文香双手接过茶杯放在炕桌上,“丽娥快别忙活儿了,再这么客气我都不敢来了。”
张丽娥笑,“你是稀客呀,贵客啊。”
“什么稀客贵客,你再这么说我走了啊。”
张丽娥呵呵一笑,“好好好,不说不说。”
姜文香让张丽娥赶紧上炕坐。
三人在炕上坐定,微笑着彼此打量。
姜文香看了看姥姥,又看了看张丽娥。她今天来得挺巧,吴家两位大家长都在场,说两个孩子的事倒也正合适。
姜文香开门见山:“我今天来呢,就是想聊聊孩子们的事。”
姥姥和张丽娥互相看了看,她们确实没想到姜文香为何而来。
姜文香笑了笑,继续道:“我家二妞跟你家老大,你们也应该看出来了吧,他们俩从上学的时候就相好。”
姥姥和张丽娥笑着倾听。
“他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吧,两人从小玩儿到大,到现在俩人还挺好的,说实话也挺难得,是吧?”
张丽娥笑笑,“嗯,他们上学的时候彼此就有好感,能维持到现在确实不容易。”
在姥姥心里,早就把陈家二妞当自家人看待了,姥姥经常跟姥爷私下议论这事,前两天她还跟姥爷说过,这两个孩子现在都大了,也都参加工作了,成家的事是不是该提一提了。姥爷不让姥姥提,说还是等孩子们自己提出来的好。现在好了,姜文香这就上门来提了。
姜文香说:“我这个人就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你们别介意啊。”
姥姥摆摆手,“哪会呢?”
“这事儿吧,我也跟二妞说了,我说你跟吴家老大也要好了这么多年了,其实我们当大人的也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我们不捅破这层纸罢了,现在你们大了,也都参加工作了,两人既然还喜欢彼此谁也离不了谁,不如早点儿把婚事办了吧。二妞说彦明才刚工作,还是先稳定一两年再说,还跟我说什么现在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他们不着急结婚,呵呵,这丫头。不过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再晚个一两年也没问题,二十二三结婚,也行,也挺好。”
姥姥笑笑,彦明从来没跟家里说过这些,家里也没人问过他跟二妞之间进展,一家人谁都不好意思开口。还是陈家人痛快,把这事都提上日程了。
姜文香看姥姥和张丽娥只笑不语,笑着问她们:“你们怎么想的?”
姥姥和张丽娥又互相看了看。
姥姥说:“那既然二妞这么说了,想必是两个孩子也都商量过了,我也觉得他们想的挺周到的,那就按孩子们想的办吧。”
张丽娥想想大儿子,这小子,竟然连一个字也没吐口过,没想到两人都谈婚论嫁了,要不是姜文香来家里说这些,她还真不知道他们已经进展如此迅速了。
“这两孩子,说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