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是飘飘洒洒的第一场冬雪。
姥姥笑了,离大外孙回家的日子又近了。姥姥想着,下次的来信里,就应该会收到大外孙确切的归家消息了。
四丫扔着一个毛线团,“姥姥接,姥姥,接。”
姥姥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笑盈盈地看着四丫,“好好,姥姥接着,接着。”
线团在姥姥和四丫之间抛过来抛过去,四丫乐得哈哈笑。
孩子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范婶的笑脸出现在窗外。
四丫先发现了范婶,伸着一只小手指头指给姥姥看。
姥姥看向窗户,冲着范婶笑,“快进来。”
范婶掐灭了指间的烟,进了屋子。
四丫看见范婶,叫着:“婶,婶。”
“哎——”范婶亲昵地将四丫抱过来,“我们四丫真乖。”
姥姥手里整理着松散了的线团。
范婶搂着四丫,说:“走,上婶家玩儿去,婶家今天有好玩儿的。”
四丫看着范婶笑起来。
姥姥说:“不去了吧,一会儿你也该做饭了,我们就不去添乱了。”
范婶笑了,“姥姥这话可就见外了,这怎么能叫添乱呢?我们巴不得丫头去呢。去看看,我家里养了只猫,带四丫玩儿玩儿去。”
姥姥没动弹。
范婶又说:“走吧,带四丫看看去。”
姥姥笑了,说:“既然范婶家里来新成员了,好,去看看。”
范婶已经给四丫穿好衣服戴好了帽子。
姥姥下地。
范婶抱着四丫。
三人出门,顺着房檐走进了范婶家的院子。
四丫伸手接住飘落下来的几片雪花,小手轻轻一攥,雪花消失,四丫咯咯地乐。
三人进了屋。
范伯坐在椅子上看书,见姥姥和四丫来了,范伯摘下眼镜放下了书。
范婶把四丫放在地上。
姥姥客气地说:“范伯忙着呢?”
范婶说:“嗯,老范正给外孙子起名字呢。”
姥姥笑了,“这外孙子好像还有小半年才出生呢吧?”
范婶搬了把椅子让姥姥坐下。
范伯笑了。
范婶说:“可不是吗?我就说嘛,着什么急呀,现在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呢,他就着急起名字了。”
姥姥帮四丫把帽子脱了。
范伯微笑着说:“咳,反正现在也没事儿嘛。”
范婶笑起来,“姥姥你是不知道,老范现在天天抱着本字典翻呀翻的,你看看,茶几上那个小本子里,写了不知道多少名字了,今天换两个,明天又换两个,呵呵。”
姥姥笑着看范婶,又看看范伯。
范伯笑说:“不知道男孩女孩没关系啊,男孩的,女孩的,先都起几个,可以到时候再挑嘛。”
姥姥笑,“范伯起的名字肯定个个都特别好。”
范伯笑呵呵地点头。
范婶撇嘴,“随他高兴,想起就起吧,不过到时候人家闺女女婿还不一定看得上他起的名字呢。”
姥姥家四个外孙子都托范伯的福,名字个个好听,姥姥不信范婶的话,说;“怎么会?范伯起的名字个个有学问,怎么会看不上呢?”
范伯笑笑,把猫抱了过来给四丫看。
一只通体黑毛的小猫,圆睁着两只眼睛,好奇地看着四丫。
范婶说:“它叫大黑。呵呵,虽然现在还小,不过我就叫大黑。”
四丫看着大黑。
范婶说:“四丫摸摸大黑。”
四丫没动手。
范婶捉起四丫的一只小手放在大黑背上,“摸摸,大黑的毛可软软了。”
四丫滑嫩的小手在大黑背上小心地轻抚了两下,然后笑了。
范伯说:“四丫抱抱大黑?”
四丫摇头,把小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
姥姥笑了,“我们胆子小,不敢抱。”
范婶说:“没事儿,以后四丫天天来跟大黑玩儿好不好?天天玩儿就跟大黑熟了。”
范伯看四丫没有想摸大黑的意思了,把大黑放到了地上。
大黑大大方方地从人前走过,到炉边找了个自在的地方趴着。
范婶笑,“大黑最喜欢炉子了,暖和。”
四丫一直盯着大黑。
大黑瞅了瞅眼前的几个人,悠闲地闭上了双眼。
四丫松开姥姥的手,朝大黑走过去,蹲在大黑旁边瞧它。
范婶笑,“我们四丫喜欢大黑。”
姥姥说:“嗯,四丫喜欢小动物,出去看见谁家的狗呀猫呀羊呀,都盯着看。”
范婶说:“让四丫天天来跟大黑玩吧。”
四丫笑了,“大黑,大黑。”
范婶蹲在四丫旁边,笑着说:“看我们四丫多聪明,都记住大黑的名字了。”
自从大黑来了,四丫多了一个新朋友,天天缠着姥姥去范婶家。
姥姥怕给范婶添麻烦,只在被四丫缠得不行的时候,才带她去跟大黑玩儿一玩儿。
吴彦军没事儿也去范婶家玩大黑,他玩的时候没深浅,有时把大黑惹急了,大黑就冲他呲牙炸毛,但大黑很有教养,从不挠人。
吴彦军最近不能去找八十万禁军教头习武,但林教头那儿的情况他都知道,陈唯刚隔两天去一回,遇到吴彦军的时候就把那儿的情况告诉他,那儿又来了什么兵器,最近林教头又教了什么拳术棍法。吴彦军听得心里痒痒,但他不敢去。亲妈说了,期末考试再不及格,家法伺候,并且明年还有可能让他蹲班。吴彦军可不想蹲班,蹲班太丢人了,刚子肯定会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