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四日,韩平举突然从一个刚抓来的女人的被窝中惊醒,满头大汗。
女子慵懒的翻了下白眼,问道:“将军,可是害了噩梦?”
韩平举缓缓摇头,嘴角有些颤抖的说道:“我……我明白了!我终于想明白了!”
女子问道:“将军想明白什么了?”
韩平举吞了口口水,坐正了说道:“我跟你说啊,之前呐,在距离这濮阳城四天脚程的地方,我们大军遇到了埋伏,当时大人下令直接放火烧山,喝!那个凶残,起码烧死了十万人呐!大人这恶名怕是要名留史册了。”
女子神色慌乱,说道:“奴家也是听闻了的,那一日城门打开,只有几万人满身焦黑的走进来,奴家偷偷看了一眼,吓得奴家几天没有睡着过呐。”
韩平举点头道:“是啊,我也是只要一想起来这心就发颤,但……刚才我突然就想明白了,其实大人这么做,却是为了少杀人!”
女子一愣,随后苦笑道:“将军这是何种论调?一把火少了十数万条鲜活的性命,倒成了为了少杀人,倒成了好事不成?”
韩平举哼了一声,随后说道:“那我问你,如果当初没有大人那残暴的一把大火,当日我大军攻临城下,满城倒上火种,那你们是否会相信大人真的就会把这场天怒人怨之火给点燃了?”
女子再次一愣,地头思索道:“这种有违天和的事……怕是没人敢做吧……”
“着啊!”韩平举拍了下手说道:“就是这个意思!若是大人不烧那十几万的士兵,只怕为了快速攻城,只能将这满城千万的百姓都一把火烧死!一个十万,一个千万,如何选择?哎……大人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从离开汜水城开始便已经将未来之事计算妥当,甚至如何攻,如何生出这气势,如何一箭破城,都在大人的计划之中,当真是……哎。”
韩平举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形容词来,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发现自己的屁股未好的伤疤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正这时,门外传来一名兵甲的声音。
“将军,大人已经鸣三遍金鼓,召集各路将军集合。”
韩平举一怔,随后怒道:“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
他赶忙爬起身穿上衣服,转头对那女子说道:“温柔乡果然害死人呐……宝贝,今天我又要挨揍了!”
到了军校场,果然看到天罪一脸铁青的坐在高位上,韩平举一弓到地说道:“卑职韩平举报道……”
天罪不阴不阳的说道:“听说你抢了个女人?”
韩平举道:“不……不是抢,卑职哪敢啊,是……是情投意合……”
天罪又道:“如今你又三鼓而未到。”
“卑职……卑职甘愿受罚,卑职再也不敢了!”
天罪摆手道:“认罚就好,拖出去,仗七十,其中六十九因为你迟到,剩下一棍……你并未因为自己迟到而迁怒那名女子,这一棍便是我默许你们的惩处吧。”
韩平举一脸的惊愕,随后恐慌,汗如雨下。他不是害怕刑罚,也不是感受天罪恩德,他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干的所有的事情,无关大小,竟然都在大人的关注之下,这……如芒在背!
噼里啪啦又是一阵狂揍,韩平举这次却没有喊叫,而是呆呆的睁着自己的眼睛,心中满是恐惧和后怕,说实话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偷偷动些手脚的。
整肃大军。
总二百万,现在队伍中倒是南明的士兵居多了,但打架斗殴的事情却消失了。
韩平举还记得之前一天,自己将那一大堆被关的人放了出来,就在开门的一瞬间,那些人如若疯狗一样冲了出来,披头散发惨烈形容,直接抱住韩平举的大腿那是又哭又嚎,如若疯癫。
韩平举就很纳闷,这种惩罚人的手段有这么厉害?至于吗,根本就不至于嘛!几天功夫罢了,正好用来睡觉,呼呼大睡一通休养生息,日子就过去了。
可是等他自己亲身进去体验了之后,却发现……睡不着!
太黑,太静,反而睡不着了,再怎么瞪圆眼睛,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竖起耳朵,听不到。
也就一个时辰过后,他就心有余悸的从黑屋子里面走了出来,重重喘息,随后下令不管谁犯错,犯了什么错,都来关这个小黑屋!
太他娘的邪恶了这个办法,也不知道那位大人是怎么想出来的,恶魔啊!
几天时间,总共三批人被送进了小黑屋,从此之后军中气氛那叫一个融洽,和睦的好像是一家人,哪里能看出这些士兵是世仇的两个国家?
天罪眯着眼睛看着下方站立的二百万大军。
到底有多么宽广?一个超大的体育场疯狂的塞满了人,不过十万之数,二十个这样大的体育场并排在一起,铺天盖地!
两旁有扩音法阵,天罪咳嗽两声,朗声说道:“北齐的士兵,你们也许会骄傲,因为你们创造了历史。但别骄傲。南明的士兵们,你们也许郁闷,因为你们是败将之军,说白了就是俘虏,但别郁闷。为什么?因为你们现在既不是北齐的士兵,同样也不是南明的士兵,而是我天罪的士兵!除了我之外,天王老子的命令你们也可以不听。你们担心自己的家人吗?他们有些在北齐,放心,北齐国主会替你们好好照料他们,因为他会害怕我,他应该害怕我!南明的人,你们反而好一些,家人都在这里,这五座城池,说大不大但说小不小,你们的家人一辈子在这里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