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接下来就好办很多,云柯其实一直下意识的注意避开雨水。
在检查马老三死因时,他便远离窗户,就是为了避开倒灌的雨水,并一直和那三个马贼保持距离,没被后者身上的雨水沾湿。
随着第一只小鬼被云柯用火把击杀,夜色愈晚,越来越多的小鬼开始朝庙内涌入。
谨慎起来的云柯火把越使越顺手,把小鬼一个个用火把打趴后,串糖葫芦似的扔进火堆里烧死。
甚至包括洪涛在内的三个马贼,随着小鬼死的越来越多,他们内心深处被压抑许久的暴虐也渐渐抬头,终于举起反抗的火把。
“戳你娘的!啖狗屎了,你们这些鬼东西,给爷死!”
洪涛狞笑着,将右手的火把狠狠戳进一个小鬼的嘴里,将后者死死按在地上,看着它拼命挣扎却摆脱不了火焰的束缚,尖嚎声从愤怒一直变作哀嚎,最后只剩下有气无力的哀鸣。
“鬼东西,你不是挺能吗?啊!怎么不叫了,叫啊!”
“哈哈哈,老大你看它那个怂样,还想吓人,我呸!”
“烧死他,烧死他!”
另外两个马贼围在洪涛两侧,你一言我一句,肆意奚落着被穿在火把上的小鬼。
这么几天被一直压抑的痛苦,在今晚尽数爆发出来,几个马贼似乎又回到了他们鱼肉乡里的那些日子。
农奴翻身做主人的快感刺激着他们,嗜血的**越加旺盛,另外两个也拿起了火把。
声声狞笑中,火焰一下又一下抽打在小鬼身上,阵阵白雾升起,伴随着小鬼嘶嚎,火焰跳动的微光透过烟雾照在三人脸上。
惨白的嘴唇,诡异红润的脸颊,森白的牙齿,外翻的牙床,比起手中的小鬼。
他们才更像恶鬼,吃人不吐苦头的恶鬼!
云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一手一只火把将身前一亩三分地围的水泄不通。
一会儿功夫,就又干倒两只小鬼。
“几位居士,差不多就行了,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不要大意。”
“嘿嘿嘿,小道长,你怕什么啊?我们兄弟三人六根火把,还有什么小鬼能进我们身?”
“小道长,我看你啊就是杞人忧天,别说今晚,就是以后,那鬼东西敢再来,你看我不把他给摆出朵花来!”
“怎么跟道长说话呢,给我放尊敬点儿。”
洪涛不痛不痒说了两句,只是对着云柯点了点头,就又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小鬼身上。
鬼怪神秘的面纱被他们亲手剥去,这三个马贼又回到了从前,身上再也看不见刚才那副胆小如鼠的猥琐模样。
话语中也多出几分颐气指使来。
云柯对此也不再多言,只是点点头,将一只小鬼扔进火堆中,不动声色地朝火堆旁挪了挪,和三个马贼保持一个微妙的距离。
“死吧!”
小鬼承受了太多次火焰打击,再也支撑不住,在三个马贼的火把下化作一捧白雾。
凑巧的是,几乎在小鬼死亡的同时,已然停歇许久的雷霆骤响。
轰隆一声,庙内一片煞白,呼啸的狂风顺着窗户涌入,将白雾挥洒,径直抛掷在三人脸上。
“娘希匹的!”
“戳你娘的!老三,你在哪儿?”
“都别动,看清楚......”
突然。
一声尖叫打断了洪涛,云柯正准备转身,哪儿想窗户处被雨水倒灌而入,地面上瞬间出现两只小鬼。
“别乱跑!就站在火堆旁边!”
云柯高声提醒,身前的两只小鬼碍于火堆的威慑不敢上去,只能远远地龇牙咧嘴。
“啊!”
几乎就在云柯话音刚落时,就听见马贼凄厉的嘶嚎。
云柯急忙回头,却返现洪涛三人早就不在身侧,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火堆光芒的最边缘。
那个独眼马贼被另外两人拉住双手,半边身体被黑暗包裹,隐约能看见两三只透明的手掌扣住他的腰带。
“救我——”独眼马贼发出绝望的呼喊,使劲抓着两个同伴的手掌,指甲深深入肉。
突然。
半边森白利爪从那马贼脑后探出,一把抠住他的嘴角,白骨手指深喉。
呲啦一声,洪涛和另一人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独眼马贼消失在黑暗中。
光速解决完面前的两只小鬼,云柯只来得及看见马贼被森白手掌拉入黑暗。
更糟糕的是,在马贼消失的下一刻。
黑暗中,传来阵阵木板的破碎声。
紧接着。
冰寒,透着水臭的狂风迎面而来。
挡门的木板,碎了!
是那只恶鬼!
看见森白手骨的下一秒,云柯浑身一机灵,像是脑门处通了电,从头到脚一阵噼里啪啦,汗毛都立了起来。
白骨手掌,能直接破坏实体建筑,完全凌驾于其他鬼影的冰寒。
是了!恶鬼就是它!
“丹天火云,威震乾坤。上摄妖炁,下斩邪氛......”
不假思索,完全是肌肉记忆,手指骨折似的结印。
绚烂的雷光和上次如出一辙,黑暗破碎,白雾四起,庙宇大门被雷光照耀。
袖袍内落下些许灰烬,动作还没结束!
踩着雷光带来的明亮,云柯提起火把就朝庙门冲去,小刀夹在腋下。
他可以肯定,那只白骨手掌的主人,一定是中了雷符!
哪怕没被正面命中,也绝不可能毫发无损,现在自己身上还剩一张雷符,手里还有充斥香火愿力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