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云柯站在大阵中央,手中剑芒光华闪耀,一阵微风平地而起,看似柔弱却暗藏杀机,所到之处,草叶尽数折断,巨木表面出现道道剑痕。
这是因为剑芒太过浓郁,微风沾染上了一点儿剑气所凝结而成的,锐利之风。
岳云轩和昏迷苏寒刚落地就被侠客们拖入阵内,不见踪影。
云柯环顾四周,手中的剑芒蓄势待发。
“我很好奇,方才林间分明无人,你们又是如何隐蔽在这里,等我入阵?”
“原来虚云宫的玄真道长也有疑惑的时候,我还以为您的知识囊括寰宇,无所不知,地煞术的土遁您不知道?”
阵法最前方,一个鬓发半白的中年男人开口道,他手持一把秋水寒剑,看似随意的语气却蕴藏着浓郁杀机。
“你和我很熟吗?”
“您这种人当然不会记得我这无名之辈,只是可怜我那孩儿才二十出头……”
“当你握剑的时候,就要有被对手杀死的决心。”
云柯毫不客气打断对方的话,剑芒抬起,直指后者眉心。
“杀人者,恒杀之。只有弱者才会为自己的失败寻找借口。”
“道长真是能说会道,在下愚笨,那咱们就手下见真章吧。”
中年男人几乎压碎了一口钢牙,杀机凝若实质,在内力的作用下,与其头顶化作一把长剑虚影。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李……”
“既然你是李斯年的父亲,那就叫你李父好了,我不需要记住一个无名小将的名号。”
话音未落,云柯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李父瞳孔猛地缩成针眼大小,寒光临身。
“剑术!”
大阵变化,所有持剑侠客纷纷拔剑出鞘,一道长剑虚影出现在李父头顶。
云柯高高跃起,双剑交错,磅礴的剑气瞬间爆发,地面上仅存的草叶被全数斩作齑粉,两道锋利的剑气相交,僵持几息后,谁也奈何不了谁,轰然炸开。
气浪将四周的大树连根拔起,在空中被无形剑气斩成数段。
云柯单手持剑,和李父碰撞在了一起,手中剑芒光华大作,可李父居然丝毫不退,长剑上内力雄厚,竟与云柯的剑气势均力敌。
“居然能挡下一张完整的飞剑符,看来这个阵法有些棘手。”
云柯心中暗叫不好,手臂用力,一个翻身向后跃去。
可李父不准备就这么算了,只听他一声令下,所有侠客有条不紊地动了起来,整个阵法,活了。
“担山!”
七十二人的声音叠在一起,宛若真正的山神怒吼。
云柯刚刚站定,余光便发现右侧阵法跃起一道健硕身形,其手持大锤,以力劈华山之势,向他袭来。
砰!
大锤落地,云柯一个翻身避开大锤,小腿肌肉收缩,一个刹车在泥地上拉出条沟壑,挥剑砍向手持大锤男人的脚踝。
突然,一股难以想象的无形冲击撞在云柯剑上,接着胸口像是被一柄大锤命中。
“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云柯破麻袋般被直接抛飞,剑芒伸长插进泥里,这才稍稍减速。
砰!
撞断一颗大树,才终于停了下来,喉咙一甜,又吐出一口鲜血。
还没等他稳住身形,李父又从侧面袭来,一剑砍向云柯脖颈,剑气刺的皮肤生疼。
勉强架起剑芒,挡住李父的劈砍,云柯左手缩进袖袍,剩下六甲符全都化作灰烬,被云柯用法力束缚,与体表化作一层薄薄甲胄。
又是一张飞剑符化作灰烬,剑芒爆发,勉强逼退手持大锤的男人。
剑芒横扫,气浪翻涌。
三人交手的余波将整座密林搅的乌烟瘴气。
“玄真道长,我们这地煞七十二阵如何?还值得您,品鉴吗?”
云柯一拳打出,和李父对上一击后双双分开,刚才手持大锤的男人也绕到云柯背后,形成交加之势。
云柯伸手拭去嘴角血迹,轻笑一声。
“长剑锐利有余,大锤气势满溢,只可惜这力量不属于你们,用起来太过粗糙,如此小儿舞大锤的手段,还不配杀我。”
李父双眼又阴翳了几分,他转而轻笑几声。
“不愧是玄真道长,当真自负。既然如此,我们怎能不满足道长的要求呢?”
“斩妖!”
“障眼!”
阵法再度变动,左右两侧又走出两个侠客,左侧那人手持一把华丽的雁翎刀,右侧那人手持一把打磨光滑的铜镜,分别站定。
“如此大阵,道长还算满意?”
李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继续道:
“这地煞七十二阵其实还和道长有些许渊源,当年我们侠客前辈有幸一观神通图鉴中下卷,在地煞七十二术的基础上,那位前辈潜心钻研七十二年,终于悟得此阵,可惜我们后人不才,如今只习得四种变换,今日还请道长品鉴。”
说完,李父眼色一冷,沉声道:
“上!”
四道身影从四个方向朝云柯扑来,左右四方封锁了他所有道路。
“云柯算术为何出了问题,我需要一个答复。”
“云宫算术从来不是万无一失的,就是是完整版的也可能被干扰,更何况这次我连一枚铜板都没动用。”
“所以这回我是凶多吉少。”
“不一定。”
“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现在时机未到,你先见机行事。”
“时机未到的另一个含义是暂时没有办法,手握云宫算术的你,居然也会被这种虚名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