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有五人的战场,先是一道剑光从极远处飞来为云柯解决危机,接着又有三人突兀出现,其中那个眉心点有红莲的女子正是云柯寻找已久的崖海祖庙大祭司。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连云柯都不免愣了愣,看着突兀出现在自己身前的两个人影差点就将手中的飞剑符打出去了,还好感受到崖海祖庙大祭司的气息他才及时收敛灵觉。
那道浑身被黑雾笼罩的人影与不远处两个女子站在一起,他体表黑雾大涨,将他们三人囊括在内,又分出两条如触手般的灰雾,探入地底,将两个昏迷的人影从地下卷起。
“走!”
沙哑的男人有些急切,他的手臂断了一截,浓稠的灰雾从中渗出。
“哼!想走?孤允了吗?”
那道身披玄色蟒袍的男人嗓音威压,他龙行虎步,身体毫无依凭的悬浮着,横渡虚空,他抬起左臂,五指紧握。
玄色蟒袍猎猎作响,一双带着玉指的拳头破空而来,打碎着面前的一切。
充满威仪的拳印狠狠打在黑雾上,只听一声闷哼从中传来,黑雾竟被那对拳印打的直接炸开,大片猩红的血迹出现在空中。
身披蟒袍的人影伸手虚抓,将出现在半空的那片猩红摄入掌心,微微感受了一番,一把将其捏碎,搓成无边灰烬。
“大暗黑天的气息?藏头露尾的鼠辈,连自己的本来面容都不敢露出,只会缩着尾巴,玩弄鬼魅伎俩。”
身披玄色蟒袍的男人面露不屑,他一把丢下掌中化作灰烬的血色,转过头来,冕旒在面前晃动。
男人蟒袍浮动,龙行虎步间,只是几次迈步却突兀出现在云柯身前前。
透过摇曳的冕旒,云柯看清了来人的面容,这是一个五官端正,天庭饱满的男人,他的面容说不出英俊与否,但却充斥着无尽的威严,宛若神灵当面。
“这次是孤疏忽了,被那藏头露尾的鼠辈给蒙蔽,来迟了一步。千里江山一画卷,你知道谁的神灵会赐下如此奇物?”
蟒袍男子的前半句话是面向云柯说的,是在想他解释为何来的如此之晚。
后半句话是面向云柯身侧,那个手持长剑,正痛饮壶中琼浆的狂放青年。
“千里江山一画卷?”青年男子微微侧了侧头,似乎只是在脑中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接着便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那种东西有什么用?谁敢算计我,斩了他就行。”
青年男子似乎对此毫无兴趣,但云柯能很明显的听出他那毫不在意的语气中蕴含的强大信心。
那是强大到理所当然的信心,在青年眼中,似乎青阳府中的一切都挡不住他的长剑。
就在这时,那个眉心中央点了一枚红莲的女子转过身来,她面容白皙,眸子宛若一池秋水。
她微微俯身,冲着云柯施了一礼。
“大祭司李梦茹,拜见神使。”
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做不得假,云柯点点头,手中一翻,从背包里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递给李梦茹。
“带我去崖海神庙吧。”
李梦茹接过令牌,看了一眼后便将令牌重新交给云柯,礼仪端庄找不到丝毫缺点,恭敬道:
“谨遵神使意愿。”
站在一旁的蟒袍男子这时插话进来,他看向李梦茹,嗓音威严道。
“孤且回神庙,若有要事可飞剑传书。”
说罢,蟒袍男人丝毫不拖泥带水,转身便走,几个纵越间,他那高大威严的背影便已消失在了空中。
就在这是,云柯的肩旁突然被人一把把住,金光依旧,他瞳孔猛地缩成针眼大小。
他的金光尚未彻底破碎,怎么会有人可以直接触碰他的**!
金光居然对他不起效果。
“喂喂喂,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刚才可救了你一命。不是说等会儿就告诉我这首诗下一句吗?”
耳边传来人声,云柯有些僵硬的扭头望去,只见刚才吓得两个女子花容失色的白袍青年正搂着自己的肩旁,一脸幽怨的盯着自己,他口中呼出的酒气异常刺鼻。
云柯想了想,脑中浮现出刚才这句的完整诗篇,顿了顿,朗声念道: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一剑霜寒十四州。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白袍青年摇头晃脑,看的云柯不明所以,也不知道他听懂没有,索性将整首诗从头到位念了个遍。
末了,他补充一句。
“这是我家乡的诗篇,不是我自己写的。”
“家乡……”
似乎这个字触动了白衣青年心里的某个部位,他在嘴里默默咀嚼了一下,忽而又展露笑意,抚掌赞叹:
“好诗,好诗,看来你家乡的以前出现过很多文采斐然的大诗人啊。”
白衣青年口中念念有词,他微微仰头,看着星海灿烂的夜空,言语有些唏嘘。
“我就没你那么幸运,我的家乡终年战乱,鲜有流芳千古的大诗人。我唯一记得的,就是三千年前,有一位突然出现的天才,他传来了十首诗句,是我收藏里为数不多的瑰宝。”
说着白袍青年闭上双眼,嘴角含笑,旁若无人的诵念了起来。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云柯刚听完第一句,人一下就懵了。
这不是李白的梦吟天姥迎留别吗?怎么他会知道。
等等——
三千年前突然出现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