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老鼠一样待在船下,我更希望这些家伙像这样没脑子的冲出来。”
玄真站在船头另一侧,他这边同样也有零星的怪物跃出水面,但都被他强行打破胸膛,击出灰雾。
和刚进入忘川时相比,这会儿他们的战斗能力无疑上翻了数倍。
那时他们面对一只怪物都要三人出手,而现在只一人就可以守住半边船头,此间提升无疑是巨大的。
玄真一剑斩出,冲着怪物的胸膛劈开,扰动的气流被剑气沾染,将四周的空气都割的支离破碎。
这是一只没有人形,浑身由一只只婴儿大小手臂组成的球形怪物,完全看不出它原本是个什么物种。
剑气匹练长鸣,星光点点,沾染四处黄昏,于衰败中孕育出极致的锋芒。
球形怪物没有神志,“眼看着”剑芒匹练袭来,他下意识的张开怀抱,一只只婴儿手臂层层张开,露出暗藏与体内一圈又一圈的獠牙利齿,让人毫不怀疑,要是被这东西咬中,那绝无生还可能。
剑气匹练与獠牙撞击在一起,出乎意料地,居然没有发出金铁交击之声,怪物的动作也是一滞,獠牙上传来的柔滑触感让他怀疑。
我咬中了吗?
当然是咬中了,只是咬中这道剑气匹练有些不同寻常,锋芒和坚韧具是假象。
玄真手腕一抖,剑气匹练竟然如水般化开,顺着球状怪物的獠牙、手臂,迅速将其全身包裹,拉成一个网状布兜。
怪物顿感不对,它的兽性驱使着它张开手臂,但玄真怎会给他机会。
将剑气匹练完成包裹,他单臂一振,袖袍中又是一张飞剑符无火自燃。
瞬间,原本绕指柔的剑芒再度百炼成钢,化作坚固的囚笼将怪物定在空中。
“丹天火云,威震乾坤。”玄真左臂虚抬,屈指一弹,袖袍中一道雷霆乍现,化作长虹钻入怪物撑开的大嘴里。
轰的一声,雷霆被玄真引爆,将怪物可能发声的大嘴牢牢堵住。
他没忘记,第一次遇见的那只怪物就会用声音干扰己方的灵觉。
雷霆激发,玄真顺势右臂一摆,脑后传来一阵破空之音,“啪”的一声,五指紧握,看也不看手中到底是何物,借着掌心触感,玄真双臂交叉,猛地挥出。
一颗油豆大小的火星掠过剑芒前端,瞬间将某种其妙的力量顺着剑芒,传至怪物全身。
“嘶啊……轰轰轰。”
不等凄厉的哀嚎声在船头响起,云柯右手向上轻挥,青铜灯盏被他微微抛起,接机腾出一只手,玄真右手在挥,雷霆在怪物口中绽放,堵住了所有污言秽语。
船头只余下雷霆的轰鸣,和怪物疯狂抽搐,最后在剑芒的束缚下,缓缓瘫软的丑陋肉身。
做完这一切,玄真左臂剑芒收回袖袍,他随手一挥,青铜灯盏破空而去。
“啪。”
陈志清单手接过灯盏,顺势又给自己长刀上抹上一层灯火,愈加耀眼。
这是从七天前开始养成的习惯,无他,每日的袭击太过无序,有时候每天只有早上下午各自一次,无比空闲。
有时却又接连不断,仿佛他们的乌篷船进了怪物窝,下饺子般,这边刚踢下去一具尸体,那里就又跃上来一只,不给他半天喘息时间。
原本他们还想找找规律,让云柯和玄真来应对这种频率极高的袭击时间,可惜经历了几次这种不按规律来的怪物潮后,他们放弃了这个打算。
陈志清只有打起精神,务必保证自己这里不会成为怪物们的突破口。
为此,每当他替代云柯来到船头镇守时,青铜灯盏都会交给他掌握,保证他不会因为怪物太多而因为出现失误被直接秒杀。
果不其然,火光刚刚掠过长刀,四周平静的河面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气泡,接着无数怪物从中跃起,直直扑向船头二人,猩红而嗜血的瞳孔,几乎遮蔽了整片天空。
“娘希匹嘞……”
陈志清嘴角抽了抽,不自觉爆了句粗口,看着面前各式各样的畸形怪物,他握住灯盏和长刀的双手紧了又紧。
又开始了,我的运气果然不好。
“放马过来,砸碎们!”
他嘴角裂开,放出畅快的吼叫,双脚在船头猛地践踏,纵身跃起,如展翅大鹏般迎面直击而去,他要先下手为强!
被灯火炙烤的长刀在空中飞舞,和飘逸的剑芒不同,刀光如海,带着海啸般狂乱的气势,将面前所有怪物尽数笼罩,刀芒泼洒,恰如海浪倒挂,铺天盖地般将面前的一切阻碍尽数冲刷、击毁殆尽。
在灯火的加持下,陈志清如神如魔,仗着无匹长刀只攻不守,怪物坚硬的甲壳如同虚设,纸糊的般,被陈志清砍瓜切菜似的尽数斩断,一刀过去,摧筋断骨,身首异处。
可怪物实在是太多了,陈志清回手一刀,将近在咫尺的几根富有利爪的粗壮手臂齐根削断,接着长刀反握,灯盏与刀刃交错,顺势向前挥动,三颗大好头颅飞起。
不等他喘口气,他背心汗毛齐刷刷地立了起来。
有击必应。
陈志清不敢耽搁,仗着一刀一灯横行无忌,强行击退面前拦路的怪物,灯盏底部与其面皮亲密接触。
已来不及持刀回身,陈志清长刀环首挥动,兀得俯身弯腰,长刀搭在背上,一根利爪擦着他的鬓角掠过,带起几缕黑发。
“给我开!”
躲过致命一击,陈志清脸皮涨得通红,他大喝一声,浑身肌肉如海浪般滚动,非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