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要从一千年前,道门的消失说起。”
苍老的嗓音在船舱内回荡,将那段侵满血与火的黑暗历史,娓娓道来。
……
时间缓缓流逝,黄昏的辉光愈加暗淡,火红的大日残骸被地面吞入大半。
从高处俯瞰,随着红日陷落,大地表面出现一道道漆黑的裂纹,深邃地似乎直通那比古老更古老的久远星空。
船舱里,陈志清缩在床铺上,行礼包裹放在他自己胸前,他正抓着一个破旧的木头娃娃,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另一片,云柯和儒衫老者坐在木桌两侧,青铜灯盏放在一旁,晃动地火光照亮了二者半边脸庞。
“也就是说,在一千年前道门的人突然消失后,世界就开始崩溃。太阳升起的时间越来越短,大地开裂,喷出炽热的毁灭岩浆;妖物逐渐失去理智,与人族终年厮杀。修行者的道路也越来越窄。”
云柯总结道,他看向身前坐着的儒衫老者,余光扫过一旁依靠船舱的陈志清。
“所以到现在,身体或者灵觉哪怕一方面能够超凡,都已经到达极限了?”
儒衫老者微微颔首,怅然道:
“千年的动乱时光太过漫长、黑暗。我们遗失了前辈们的典籍,修行的道路也愈加狭窄,就连这石竹宝筏的资料,也是我们从废墟中无意发现的……”
说到这,儒衫老者声音有些哽咽,他微微扬起脑袋,眼角在黄昏余光中闪过一丝晶莹,陈志清的头埋得更低了,将木头娃娃挡在眼前,身体微微颤抖。
“若是我们能早一些知道,石竹的生长是末日前九州最后的挣扎,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
云柯微微屏息,又想起刚才在天空中看到的景象,轻声问道:
“大概,有多少人乘石竹宝筏逃离了?”
儒衫老者摇摇头,艰难地吐出一个数字。
“不到一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