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觉得,这已经是她能想出解开如今这副局面的上上之策了。
陆子奇倒是没直接回答她,好生琢磨了一会,才摸着下巴看向了苏沁,“你确定这办法行得通?”
“只要陆少爷没问题,我自然能赚到。”
“那行,我暂且答应你。”陆子奇终于点了脑袋,“但若是你搞砸了,到时候就不是赶出南县那么简单了。”
“陆少爷放心,咱两现在是同盟,搞砸你的事不就是搞砸我自己嘛。”
“单凭一张嘴我可信不了,你到底能不能行,我得先试试。”
“你想怎么试?”苏沁自然不怕。
“明天还是这个时候,你在这等着,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好。”苏沁干脆应了下来,陆子奇这才缓了些许神色,可转身正打算离开的步子迈了几步又回了身,“对了,明天别穿你这身道服了,本来长得不高还穿男装,真难看!”
“好……”
好你大爷,苏沁嘴上嘿嘿两声,心里又把陆子奇骂了一顿。她个子哪里不高了,明明是他个头跟窜天猴似的,看谁都小矮个,何况,她还有得长呢!
不过话虽这么说,第二天苏沁还是乖乖换上了自己的女装。真不好意思,就是拿的从陆子奇那儿赚的钱买的一身新衣服。
虽然和陆子奇的华衣锦缎是没得比,不过是苏沁自己挑的,淡青明亮的颜色很是衬肤色,头发也披散了下来,簪了个苏安亲手给她用木头雕刻出来的小木簪。
陆子奇来得也很快,一眼看到了树下站着的小丫头,眼睛微微亮了亮,鼻子里却还是不屑地嘁了一声,“真是人靠衣装,穿女装的时候稍微入得了那么一点眼。”
“陆少爷客气。”苏沁自然权当他在夸赞,“我们去哪?”
“跟我走就是。”
陆子奇还是要卖关子,苏沁以为顶多也就是和上回一样算个猫猫狗狗什么的,哪知道跟着他走了几步上了马车出了县城,居然到了城郊的马场去了。
苏沁有原身的十多年记忆在,都竟然不知道南县还有这么一个像模像样的马场,面积大得媲比整个李家村,有投壶射箭赛马蹴鞠好几个场子,正边上还有篷子盖着的偌大凉台,摆着的瓜果点心样样齐全,活生生就是个给公子小姐们打发时间的地方。
果然,穷苦人家的日子除了生活就是工作,枯燥无比,但有钱人家却是各有各的丰富多彩。
只不过,等到了凉台处,苏沁听着陆子奇的话,立马就耸拉下了一张脸。
“什么?赌马?我不算!”
“为什么,狗你都能算,难不成算不了马?”陆子奇拉了拉苏沁的袖子,示意她小点声音,“你不是算什么都准嘛,就简单算算哪匹马跑得最快就成,赢了有不少东西,咱两平分。”
“不是算不了,是不能算。”苏沁很是坚持,“在赌钱上起卦,那是要削气运夺命数的,我可不想有钱赚没命花。”
“那咱两第一次见面那天,你还跟我作赌呢。”
“不一样,我还不是为了我的宝贝家当。”
苏沁没了脾气,早知道是这事,她就不来了,上回就简单扔了一爻,哪怕分了些钱财出去给乞丐,却也让她不舒服了两天。就算有可能是因为风寒引起,可说不准也跟破戒有些关系,总归在赌上起卦这种冒险事,她不会再做了。
“我说陆少爷,你好歹也是一个县城的首富独子,即便你爹再抠你钱财,也用不着靠这种偏门邪道要钱吧。”
“倒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陆子奇哼了一声,“不爽”两个字都快摆到了脸上,朝着凉台的地方指了指,“瞧着了吗,上头穿青蓝锦缎的那个?”
苏沁朝那方向看了一眼,确实有那么个男人,“看见了,长得还挺帅,就是年纪看着不大。”
浓眉大眼正太类型,可惜不是她的菜。
“我呸,我是让你看长相嘛。”陆子奇白眼一翻,小狐狸这外号真没给她取错。“他是武家的二少爷。”
“武家?没听过。”
“武伯父以前是个参领,没打仗了之后就回南县当了个武散官,虽然没什么官权但以前人脉威信都在,在南县也算是大家之户。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那个就是他的二儿子。”
“可这跟赌马又有什么关系?”
“今天来马场做宴的事就是他提议的。”陆子奇越说牙关咬得越紧,“武家的那三个小的,没一个好东西,女儿蛮横无理,大儿子天天就知道舞文弄墨,一会诗宴一会赏画,恨不得昭告全南县自己是第一才华横溢似的。”
“再蛮横无理,哪比得过你啊。再说了,第一才华横溢也比你第一赌圣第一神眼来得好。”
“哎呀,你听我把话说完嘛。”陆子奇真想敲开小狐狸的脑袋,永远都不在重点上,“他们三个人,简直是变着法子地整我,武家大儿子那诗宴,我回回去都得无聊到睡着,要么就嘲笑我做的诗狗屁不通。但最最可恨的,还是这个二儿子,仗着自己从老爹那学了不少武学上的事情,靠着这赌马射箭赢了我不少东西出了不少糗,这个仇我必须得报回来。”
“合着,是要我替你找他不痛快了?”苏沁瞧着,最蛮横无理的当属他陆少爷了,就这么一点小恩怨,居然也能记仇。
“对!就是让他不痛快,越不痛快越好!省得以后没事老找我去他们这破宴那破宴的。”陆子奇拳头都捏了捏,当然了,这里头也是有那么一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