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已经出宫在造府邸,开府之时,更是找了许多能工巧匠,本以为能做出什么诗情画意的府邸,可最后却一一被大皇子否决,变成了现在极尽奢华,跟皇宫相比也不逞多让。
坊间都在传,说是大皇子府邸的下人,身上的一件衣衫,都比许多老爷穿的好。
事实也正是如此。
大皇子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话就是他相貌端正,乃帝王平和亲厚之相。
而二皇子相貌惊人,五官华丽,适合做一闲散王爷?
这些事,别人津津乐道,可他心里所对此很是不满,这话明明是说他长得丑,他那个弟弟相貌好看!
只是不想得罪他,才夸他什么亲厚之相貌!
呸!
大皇子日日听着这些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所以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他都要做的引人注目,包括建造府邸。
此时,大皇子赵乘治正一脸铁青的坐在厅中,地上都是碎裂的茶杯,立在两边的侍女大气也不敢喘,不敢上前收拾。
他刚回府就听说韶臻那个看东西去了孙尚府上,而孙尚跟他不合,韶臻此去,无非就是做给他看的!来给孙尚撑腰!
“好啊!好一个孙尚!”
“好一个韶臻!”
赵乘治怒极反笑,牙关紧咬,脸颊的肉随着说话,微微颤抖。
“大殿下。”
一身黑袍的下人站在门口行了一礼。
“什么事?”
下人知道赵乘治心情不好,可又不敢不报,只能硬着头皮过来,听见问话,于是回道:“今天派去的刺客,又没有回来。”
“砰!”
桌上没有东西可以扔,赵乘治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吓的婢女和禀告的下人瞬间跪在地上,面色皆白。
“我这个弟弟,越来越不安分了!”
赵乘安从小到大,都是任他欺负的存在,看着表面乖戾,实则见到他温顺的如同小绵羊一般,说话做事,把“废物”两个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也不想做的太绝,最后落的个兄弟相残的后果,可谁让朝中这些老家伙,对他这个弟弟“报以希望”呢。
这就怪不得他下手狠辣无情了。
原本以为杀了赵乘安,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是一来二去,人没死,他竟然搭上了好几个武功高强的手下。
起初,他的人刺杀不成,还能回来,最近直接就回不来了。
想不到他这个弟弟,最终是不愿意再装下去了,干脆亮出来自己的底气。
“再去找一些武功高强的游侠,我就不信了,都杀不死他!”
下人领命应是,起身正要离去。
却突然被赵乘治叫住:“若是再去,先派人查一下,看看赵乘安身边是不是请了什么了不得人物。”
下人:“是。”
“等等,再去查一下,玄尘先生是否还在那里。”
下人一愣,抬头看去:“大殿下是担心?”
赵乘治鼻中哼了一声:“这玄尘先生,可不止只是文采斐然,除了参破天道,这身上还有许多咱们未知的东西,只要确定玄尘先生还在咱们手里,这赵乘安就翻不了天。”
想到幼年时,玄尘先生留给他的阴影,他心中有抑制不住的暴躁,就因为这件事,他才会怕玄尘先生,才会引的玄尘先生不留情面当着满朝文武嫌弃他!
下人应下:“小的遵命,一定会让人打起精神来,不让玄尘先生离开。”
“嗯,下去吧。”
赵乘安一挥衣袖,脑海中想着赵乘安惨死的景象,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
有时候想的多了,总会有错觉,以为赵乘安已经是死人一个了,没当这个时候,总会有其他事情,其他人提醒他,赵乘安还没有死,还好好的活在世上。
只要他活一天,那些大臣就依然会拿他跟自己相比。
所以赵乘治的性子,开始慢慢变得捉摸不定,性情阴暗,凶狠嗜血。
几个婢女见赵乘治的脸色有些缓和,大着胆子蹲在地上轻轻的捡起地上的支离破碎的茶杯。
其中一个小家碧玉的婢女,捡完地上最后一块,下意识的抬头去看的时候。
正巧对上赵乘治的眼神,
心里倏尔一跳,忘记了躲闪。
赵乘治伸出手,婢女鬼使神差的将手放在了上面,微凉的手掌触碰到一片温润,脑中一声炸响,才把她惊的会回过神来,再想躲开的时候,赵乘治手臂用力一拉,她立马跌进了他的怀抱之中。
其他几个婢女见状,纷纷低头起身离开,只留下婢女和赵乘治同处一室。
赵乘治轻推婢女的手,手心里的碎片再次被扬在地上。
婢女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一双眼睛不知道该看哪,只觉得颈间热气,弄得有些痒。
……
“小姐。”
雕刻镂空织金花的铜镜前坐着的一个袅袅楚宫腰的女子,听见身音,头也没回从镜子中看向身后的婢女。
这是她嫁过来的陪嫁丫头,因为亲厚,所以一直没有改口,还叫着她在家中的称呼。
她也没有让她改口,只因为她听着也觉得亲切,每次开口唤她“小姐”时,就好似她还在家中,还做着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言语中并无责备。
婢女结结巴巴,半晌心一横道:“大殿下在厅中宠幸了一个婢子。”
女子手持着玉梳的手一顿,转瞬又继续梳着头发:“我知道了。”
婢女一跺脚:“小姐啊!”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