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面,两个官差抬着一个木板,上面躺着一个女子,脸色苍白如纸。
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脯和偶尔转动的眼珠,恐怕都要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此时只有胡氏还肯看她,对着女子摸着眼泪,心中凄凉,她好好一个娇养的女儿,就这样被毁了!
而陈展和陈钊,一个父亲,一个兄长,看着躺在木板上被放在地上的女子,只匆匆瞥了一眼,便慌忙的移开眼。
其他各家老爷们,看到陈展出现,顿时破口大骂,要不是他陈展起了歪心思,何至于连累他们颜面无光!
“啪!”
惊堂木重重的摔在桌子上,随即响起周青的呵斥:“不得喧哗!”
众位老爷一甩衣袖,冲着陈展哼了一声。
陈展:“呸!”
事到如今,已经撕破了脸皮,只要周青一查便知,退无可退,他就算现在求情也没有什么用。
“跪下!”
陈展及其众人皆跪在堂下,心中却在暗自沉思,本以为此时周青全权决断,毕竟事关二殿下,知府大人就算知道也不会插手,那么只有周青,他们便无所惧。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周青竟然把二殿下给请来了,这是不想这件事糊弄过去了。
呸!
什么东西,平日里装的人五人六的,现在还不是为了攀高枝,上赶着巴结皇子,拿他们这些生意人开刀!
周青冷着一张脸:“陈展,你可知罪!”
陈展低头看着地面:“小人不知何罪之有。”
“不知?那本官就让你知!”
周青唤人进来,只见一个青衫布衣的中年男人,手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最后在堂下站定,双手高举过头:“大人。”
“呈上来。”
周青身边类似于打下手的人立即将东西接过来,放在周青桌子上。
周青看着托盘上拳头大小的香炉,将香炉盖子打开,里面还有一些香灰,清晰可见。
与此同时,青衫布衣的男子开口说道:“大人,这是官差们在事发时的屋子内找到的香炉。”
周青低头鼻子凑近,又用手扇了扇,确实闻到了一股子异香。
然后吩咐身边的人将此物送去给赵乘安。
青衫布衣的男子接着道:“此香,并不是普通的熏香,与其他老爷和陈鱼小姐身上群中之毒,为同一种。”
衙门外的百姓闻言,开始叽叽咕咕的议论起来。
赵乘安只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作罢,然后扭头看向一处。
周青自然将赵乘安的举动看在了眼里。
其实不光是周青,几乎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的在看着赵乘安。
当陈展顺着赵乘安的目光进去,心一跳,难道说,二殿下其实是对鱼儿心中有情?
司昳看着躺在木板上,目光呆滞的陈鱼,幽幽的叹了口气,头也没回的将话说给赵乘安听:“啧啧,真是苦命的人儿啊~”
衙门的文书将几张写满小字的纸张,交到赵乘安手里,上面写满了陈展是如何筹划的。
也不知道周青是撬开了谁的嘴,或是靠着自己的手段破的案。
周青的声音的响起:“陈展,你事先将你的女儿安排在房中,后点燃有毒的香,然后故意引诱二殿下进去,你居心何在!”
周青这一句话,直接将此案定了性。
“陈展狼子野心,下毒加害皇子,其狼子野心实在令人发指!遂,明日午时全家问斩!”
陈展只是一个生意人,此事又事关皇子,不用禀告上京向皇上请旨。
可由他决断。
说完,陈钊和胡氏瞬间大哭出声,直呼冤枉。
陈展没有太过激动。
周青:“二殿以为如何?”
赵乘安收回目光,不经意间看了陈展一眼,陈展深觉有望。
“只是,陈鱼姑娘为何是现在这副模样?”
陈展心中瞬间燃起了希望,就算事情败露又如何?只要她的女儿能留住二殿下的心,他陈展前途似锦。
周青回道:“二殿下离开后不久,大夫才来解毒,陈鱼当时是在房间里,门窗紧闭,毒量大,所以才会虚弱至此。”
略一停顿,继续道:“二殿下也看过了事件的过程,咩陈鱼也是知情人之一,听信了其父亲兄长的话,所以才甘愿中毒,这毒解与不解,也无妨。”
司昳不在看陈鱼,飘回到赵乘安身边,心里不由想到:果然是一家子,都这么不择手段,为了跟赵乘安攀关系,什么都豁得出去。
赵乘安:“一切有劳周大人。”
轰!陈展的脑子里一声炸响,整个人都垮了下去,怎么会?二殿下明明对鱼儿有意!
明日,明日问斩……
不!
“大人,小人冤枉啊!”
陈展认清了现实,瞬间涕泪横流,跪在地上向周青爬去,爬到一小半,转头就扑向赵乘安。
可就在他要到跟前的时候,斜里踢来的一脚,正中他的胸口,直接将他踢倒在地。
刘护卫面无表情的抻了抻衣袍下摆。
“噗!”
陈展手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双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胡氏和陈钊兀自怔愣,一脸的不可置信。
此时恐怕只有躺在木板上的陈鱼还算是镇定了。
周青继续道:“其他人只是前去赴宴,并未跟陈展勾结,所以下官决定小惩便可。”
司昳闻言看向赵乘安。
赵乘安点头。
……
周青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赵乘安便坐上马车离去。
马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