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的宴会,请了偃师全部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还不算,县令大人竟然也会来,这就让在场的一些人,有些心里不平衡了。
此时见陈展忐忑的模样,一人开口道:“陈老爷仿佛有什么心事?”
话一说完,便有人附和。
“是啊,看着脸色不好,陈老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们还能视若无睹不成?”
“对,陈老爷尽管开口。”
有满含深意的,就有真心开口的,不因为别的,这陈展怎么说也是祖上三辈都在偃师大族,已经根深蒂固。
不怕陈展出事,就怕不出事,出事了看准时机拉上一把,日后怎能不会被陈展奉若上宾?
一个约摸四五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肤色偏黑,但偏爱穿颜色鲜亮的衣衫,让人打眼一看,还以为此人是身有重病之人,所以才气色不佳。
脸上一对儿眉毛生的杂乱,一双吊梢眼冒着精光:“难不成陈老爷是因为大公子的前途?”
只见厅中众人脸色瞬间心领神会,表情变得耐人寻味。
陈展一愣,抬眼看去,见是王二莽,心里鄙夷不屑,这人不好接管家族的布料生意,偏爱干一些歪门左道,引人不齿的营生,阳城最大的里春院就是他开的。
众人等着看好戏,这陈展的大儿子陈钊上段时间正是看上了王二莽春院里的头牌,因为家教管的严,又不敢让此事被陈展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偷偷摸摸的去。
没想到突然有一日,那个头牌被别的人叫走了,陈钊一怒为红颜,便大打出手,奈何对方人多势众,陈钊身边只有一个随从,最后被打的体无完肤,别提有多丢脸了。
当天王二莽便亲自将陈钊送了回来,面对迁怒的陈展,王二莽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能这么容易解决,好像是王二莽跟陈展说,陈钊冲撞了贵人,这人的身份,谁也不能惹。
至于这人到底是谁,只有王二莽和陈展知道了。
现在王二莽提到陈钊的前途,无异于在陈展的伤口上撒盐。
就在大家都在等陈展拍案而起的时候,陈展却突然爽朗一笑。
“小儿前途我不担忧,年轻人嘛,火气大。在座各位谁没有个争强好胜年轻不懂事的时候,他现在也不小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要是这点事儿都处理不好,我再为他铺路,也是难堪大任,所以就随他去吧。”
众人一愣,纷纷笑言:“是啊,谁没有个年轻的的时候呢?”
“对,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这般年纪就应该如此。”
“是啊,我们啊,都老咯,这以后啊,都说他们年轻人的了。”
陈展笑意更浓,连连点头,拱手笑道:“各位老爷,可别夸犬子了,要是让他知道,定要无法无天了去。”
“哈哈哈,陈老爷的儿子,当得此夸奖。”
“嗯,年纪轻轻就腹有诗书,气度不凡,是难得。”
这风向陡变,王二莽压下心里的火气,端起一杯茶水,垂下眼睛挡住眼中的嘲讽,一饮而尽。
陈展用余光看了王二莽一眼,见他如此神情,笑声更大。
今天就是他陈展扬眉吐气的一天!看日后谁敢小瞧于他!
“想不到县令大人也会前来,陈老爷让我等望尘莫及啊。”
“哪里哪里,”陈展打着哈哈,“县令大人最近事务繁忙,所以来放松一下心情,我呀,就是运气好,瞎猫碰见死耗子了。”
话中得意,傻子也能听个明白,但都不表露出来,面上皆陪着笑。
这时,也不知谁“诶?”了一声,“常老爷,我听说过几日你家老夫人,八十大寿,知府大人也会前去,真让笑小老儿眼红啊!”
“哈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人站了起来,向各个老爷所在拱手行了一礼,“哪里哪里,知府大人肯赏脸登门,我也是惶恐万分啊。”
众人早就看陈展得意的嘴脸有些不爽,现在又人比他强,自然乐见其成,纷纷夸起常大人起来。
而常大人内敛,为人谦虚,说的话又挑好听的说,丝毫不拿知府大人登门的事炫耀,一时之间倒是把今日的主角陈展抛在脑后,冷落在旁。
周管家看着气氛转变,面上有些挂不住,暗自气这些人墙头草。
老爷也被气坏了吧……
周管家微微侧头看向陈展,却见陈展非但没有生气,而是一脸笑容,平和的看着被众人追捧的常大人,神情真诚的,仿佛是真的为常大人发自肺腑的高兴,与荣有焉。
实际一定不会是这样,周管家心里笃定的想到。
……
“陈兄,你家这个宅子,可真富丽堂皇。”
这宅子曾经是一个百年世家大族的住处,正房常年都在京中,这处是分支所在,后来好似出了一些事,连夜就搬走了。
这宅子还是在房牙子手里买的。宅中有山有水,据说都是按照风水大师的要求所建,人住在这里,能影响到气运。
而大大小小的房子雕梁画栋,有些建造方式,他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子弟,都从未见过。
宅子中各个院落,更是精致非凡。
陈钊闻言打趣道:“贤弟就不要恭维了,你家的宅子我又不是没有去过。”
那人一展折扇,哈哈一笑。
关于宅子的好坏,倒是不怎么在意,县令大人一会儿来,也没有太放在心上,那是他们父亲的事,他们还未掌家,这事还轮不到他们。
最主要的是,今日还来了许多小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