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乘治快步走了进去,生怕皇上反悔。
可他进去之后,皇帝一直埋首桌案,批阅奏折,别说没有说话,就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父皇……”赵乘治最终没有忍住,开口说道。
皇帝被赵乘治没有眼力的出声,给弄得有一搭不悦,快速的抬眼看了一眼,随即继续低头。
赵乘治干脆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父皇,儿臣前来是想求父皇宽恕母妃。”说完跪在地上。
大皇子妃也随即跪下。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来,皇帝更加生气。
“宽恕?她还用朕宽恕吗?朕看她目中无人了!”
皇帝带着浓浓的怒气开口说道。
赵乘治跪在地上,用膝盖往前挪,一直挪到皇帝跟前才停下。
“父皇,母妃她为了后宫的事儿,呕心沥血,对父皇的感情也情比金坚,求你不看在别的份儿上,也看看母妃这么多年来的苦劳,就饶了母妃吧,父皇——”
皇帝冷笑一声:“说的好听,你可知你的母妃做了什么?”
赵乘治心里咯噔一下,他当然知道他母妃做了什么,他也气母妃不经商量的这么做。可事情如今已经发生,他一个做儿子的,又能如何?
“父皇……这其中可能有误会,或者,母妃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只要父皇派人查……”
“住口!”皇帝大喝道。
“误会,栽赃陷害?你真当朕是傻子吗?!”皇帝因为怒气脸颊的肉不住的颤抖。
“儿臣不敢……”
“你的好母妃可是派人去做了人证!而朕,正在批阅大理寺的请旨降罪箴儿的折子!这一切可都是拜你母妃所赐!”
赵乘治心里不满,这件事怎么就是拜他母妃所赐了?要不是赵箴无法无天,好好的养什么蛇,怎么会出这样一摊子事儿?
虽然心里有气,不过,他可不敢轻易的发出来。
小太监还算机灵,看见皇帝生气,急忙端茶送水,说着安慰的话。
赵乘治见皇帝怒气正盛,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咬牙磕头,记下就磕的头破血流。
大皇子妃跪在赵乘治的身后,缓缓停止身板,看向皇帝:“父皇,母妃她如今上了年纪,当初生殿下的时候,身子弱,之后虽有调理,可过了这么多年,仍是虚弱至极。更是落下骨痛症,每逢刮风下雨,就疼痛难忍。”
“行了,你也别给你母妃说好话了,不可同日而语。”
大皇子妃闻言,轻轻的点了下头,“父皇说的对。”
赵乘治停下了磕头的动作,闻言有些诧异,随即心里浮现一丝怒气来。
还以为她非要跟着,是有什么办法呢!没帮到忙不说,现在还应和父皇的话,“说的对”?
要是换在自己的府上,一定给她打的鼻青脸肿,这个没用的东西!
只听大皇子妃继续说道:“可是父皇,您一给母妃禁足在宫中,若是宫人侍候的不及时,恐怕病情会加重……”
说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母妃九死一生的生下殿下,若是亲眼看着母妃受苦,那也会要了殿下的命啊……”
赵乘治一听,急忙说道:“父皇!求你饶了母妃吧……”
皇帝脸色不再像之前那麽难看,听着大儿媳的话渐渐动了恻隐之心。
小太监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为这个大皇子妃赞叹不已。
这可比只会哭哭啼啼,向皇上求情的大殿下好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父皇,母妃的性子您也知道,平生性子高傲,您降了她的位份,已然是对她最大的惩罚。”大皇子妃接着说道。
皇帝看向自己的这位儿媳,自从许给承治之后,见过的次数寥寥可数:“那你所求的是什么?”
赵乘治闻言耳朵竖了起来。
只听大皇子妃娓娓道来:“父皇,就取消了母妃的禁足吧?这样好歹还有其他宫人侍候。”
皇帝沉默不语。
大皇子妃也不再说话。
一时之间房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过了半晌。
皇帝幽幽开口:“那就遂了你们的愿。”
“来人,传朕的命令,取消淑妃的禁足。”
小太监急忙应是,随后快步走出去,准备去淑妃的宫里将这件事传达下去。
赵乘治与大皇子妃闻言,一齐扣首:“多谢父皇开恩。”
皇帝“嗯”了一声,算是作答。
忽而。
“朕许久没有见征儿了,改日进宫带征儿一起。”
大皇子妃脸瞬间变得惨白,心口犹如针扎一样的疼,没呼吸一下,都觉得是万般的痛处。
赵乘治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
皇帝久久没有听见二人回答,于是不悦的皱起眉头:“怎么?”
赵乘治急忙说道:“回父皇,征儿最近染了风寒,儿臣怕征儿的风寒过给父皇,等过一段时间好了,再带来见父皇。”
皇帝点了下头:“也好,宫里的太医你带去一个,给征儿看看,朕的皇孙容不得闪失。”
要说他这个儿子有哪点让他满意,其中有一个,便是皇孙了。
“让父皇多费心了,儿臣府里的大夫三代名医,于医术很是有见地,征儿他一个男儿,又是风寒,没什么大不了的,父皇这么对他,恐怕日后会太过娇贵。”
皇帝点头,赵乘治说的也有些道理,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再说了。
“你们要是其他的事儿,就下去吧,朕还有公务要处理。”
赵乘治:“是。”
大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