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大人,下官很喜欢您去年做的一篇策论……”
司昳:“……”
韶臻有些诧异,随后一笑:“多谢吴大人赞美。”
“不敢不敢……”
吴大人面上的局促更浓。
“韶大人,日后下官可否……可否向您请教策论一事?”
“可以。”
吴大人瞬间展开一个笑脸:“多谢韶大人。”
……
“想不到姑父还有迷弟。”
司昳想到吴大人刚刚的模样,忍不住一笑。
“迷弟?何为迷弟?”
司昳一愣:“就是……崇拜韶大人的人。”
韶臻闻言明白似的点头:“原来如此。”
司昳偷偷吁了一口气,面对韶臻,比面对言榷,还要让她神经紧绷。
言榷是真正的淡然,是看破一些的默然还有傲气,很少有事情能引起他的注意。
而韶臻不同,韶臻虽然为人随和,一派月朗清风,实际心思敏捷,善于察言观色和揣度人心,于凡事拿捏在手,才会显得默然不关心,这是心中有数的不关心。
走着走着,司昳开口道:“姑父觉得……二殿下怎么样?”
韶臻没有想到司昳突然这么问:“外甥女问的是哪方面?”
二人说话你来我往,干脆利落。
“比如做皇帝。”
司昳声音轻飘飘的响起。
韶臻神情依然:“这个嘛,说不好。”
“为何?”司昳的声音有了起伏,因为赵箴一事,司昳本能的不想让赵乘安得逞,轻易的坐上皇位。
韶臻抬手,示意司昳继续向前走。
司昳听话的迈步。
“因为我已经看错了一次。”
司昳从韶臻的声音中听出来一丝落寞,二人来到宫外马车前。
“同乘吧,正好我要去见见你父亲。”
于是司昳便跟韶臻一辆马车,珠儿则自己坐言府的轿子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韶臻也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样,没等司昳开口,他便直接说道:“曾经先帝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勇猛善战,二儿子心思深沉足智多谋,三儿子性子温吞软弱。”
司昳一听便明白了,韶臻口中的先帝的三儿子恐怕就是当今的皇帝。
“若论长幼,应大皇子登太子之位。若论更适合做一个皇帝,二皇子足智多谋,可以把控朝堂,稳住了朝堂就等于稳住了大半个天下。”
“怎么说,三皇子都不在人选之中。”
司昳静静的听着,不打断韶臻。
“当时我年少气盛,看不过大臣们的做派,没少在朝中惹下祸事,树下不少敌人。”
“自己当初也有所察觉,便格外留意出宫之后的一路,哪成想,千算万算。都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会在宫里下手。因为是在宫中,随身的护卫都不在身边,千钧一发之际,是三皇子救了我。”
司昳垂下眼帘,皇帝对韶臻来说,有些救命之恩,怪不得皇帝没有立下太子,韶臻也不没有站到赵乘治或者赵乘安的一边了。
因为他忠的是当今的皇帝。
韶臻目光游离,沉侵在过去的事情之中:“因为三皇子不顾性命之危,出手相救于我,我这才好好的审视了一番三皇子。”
“虽性子软弱,没有主见,可与生死攸关,人命观天一事上,却有几分胆气。”
想要办法让躺着的救命之恩,所以在朝中,有事我会尽我所能,偏袒一下他。
那个时候的三皇子,为了不被其他两位兄长记恨,对我的报答报以厌恶。
司昳看到韶臻嘴边带笑,随着他说的话,当时的场景就像展开在司昳眼前一样。
想来那个时候的皇帝,再韶臻的眼里,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
“随是如此,三皇子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在看到一些大臣若有若无的排挤我时,竟也壮着胆子,为我说话。”
说着看向司昳:“是不是很奇怪。”
司昳不加掩饰的点头:“听姑父说起的皇上,那是一个至真至纯的人,只是……会不会……”剩下的话,司昳没有全部说出来,因为韶臻他会明白她的意思。
韶臻“嗯”了一声:“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皇子先是救我,可能刺客就是他安排的。后因为我替他说话,而拒绝我可能就是欲拒还迎。再然后,朝中为我仗义执言,也是向我抛出的橄榄枝。”
司昳没有出声,她刚刚确实是这么想的,只因为现在的皇帝和韶臻口中的那个皇帝,出入太大,很难让她联想到是一个人。
“可是后来,我几番查探,结果他就是一个至纯至善的人。”
“确定他的为人之后,我便在朝中私下里广结党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用的上。”
“先帝久久没有立太子,也正是担心,若是立了大皇子,大皇子恐怕容不得这两位兄弟,二皇子也同理。而三皇子,性子太过软弱,他若成了太子,不杀了其他两位兄长,也会被两位兄长所杀,最后更是免不了一番血雨腥风的争斗,最后苦的还是天下的百姓。”
司昳轻轻点头,看来先帝是一个好皇帝。
“所以,为了不让三皇子死于这场夺嫡的争斗,在先帝病重的时候,我便联合朝中大臣,力荐三皇子。并趁着大皇子在芮城治理水患,切断了大皇子与上京城的联络。”
韶臻双眸幽深,里面暗藏着惊涛骇浪。口中说着的是颠覆皇权,玩弄皇权于股掌之中的随意。
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二皇子心思深沉,为人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