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韶臻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就是这么一个在他心里软弱的皇子,在登上帝位之后,找了各种原因,将自己的两位手足兄弟给杀了。
韶臻对皇帝又爱又恨,皇帝对韶臻又何尝不是?
谁会想有一个臣子,见证了当今皇帝最不堪,最小人的时刻?
就算皇帝对韶臻心有怨言,想要除之而后快,可却没想到,正因为韶臻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身上竟然全乃岣之气,没用多久就已经招揽朝堂上一半的大臣为自己所用。
皇帝便不能再对付韶臻,只能蛰伏,暗自等待。
期间皇帝娶了王大人的女儿,并不停提拔他,这么多年来,他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
可以说,他能得皇帝看重,正是因为皇帝对韶臻的看重。
也正是因为皇帝对韶臻的看重,所以他才有了今天。
又敬又怕,就是他面对韶臻时的感受。
从赵乘治选择要为皇帝说话的时候,他也是赞同的,但心里并没有期望,他能在韶臻那里占到上风。
皇帝大喝一声:“够了!”
韶臻身姿笔直,抬头看向皇帝。
皇帝看向韶臻,目光幽深,闪烁着幽光,就像一只伺机出动的毒蛇一般。准备随时都要扑上来,夺人性命。
“韶爱卿是说,这天有乱象,是因为隐月殿的事,也是因为朕,德不配位?”
皇帝话一说出口,众大人皆跪在地上。
只有韶臻慢所有人一步,最后跪在地上。
赵乘治瞪了一眼韶臻,心里恨不得自己亲手拿刀将韶臻乱刀砍死。
“皇上已仁治国,不是残暴的君。”
“砰!”还给用力的拍了一下桌案,倏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手指指着跪在下面的韶臻,“那你是什么意思?!”
南大人此时额头也微微见了汗,不由得偷偷抬头目光打量着那人,目光触及的时候,又快速的低下头。
他只是想要逼迫皇帝早做决断,没成想韶大人竟然如此干脆,当着皇帝的面儿指摘皇帝……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韶大人真是……“艺高人胆大”。
司昳看着眼前的这个场面,可以说,她也不怎么太过意外。
自从韶臻说起来天象,就想到会有这样一个场面。
臣是好臣,君,就不一定了。
皇帝怒气冲冲的从上面大步走了下来,不顾身边小太监的阻拦,直接开到韶臻身前。
“韶臻!朕念你当初扶持朕有功!可你现在口口声声的说是朕触怒了天,所以才生乱象,有人因此而死!你,真当朕不敢杀你吗?!”
“臣不敢。”
韶臻语气淡淡:“皇上,臣并无此意,怎敢逼迫皇上?”
皇帝冷哼一声,显然不信韶臻的这一套说辞:“你不敢?呵,就没有你韶臻不敢做的事吧?!”
这个又臭又硬的臭石头,竟然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可真是胆大包天!
韶臻向身前的皇帝扣首行了一礼。
“皇上,臣是想为皇上分忧。”
“为朕分忧?”皇帝哈哈一笑,“朕可受不起你韶大人的好。”
韶臻不骄不躁:“皇上,可听臣一言?”
皇帝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韶臻。
韶臻直接说道:“既然天象已经示警,那么皇上只需要为南大人等人为其家眷沉冤得雪便好,方能已繁荣予黎民。”
“哈!”皇帝怒极反笑,“韶臻啊韶臻,你绕了一个这么大圈子,想说的就是这几句话吧?”
韶臻点头:“确实如此。”
皇帝:“那按照你的意思呢?”
韶臻不被不看:“三公主从小到大便被一直禁足于隐月殿,殿内外皆有层层侍卫把守,一般人进不去,进去也出不来,这隐月殿豢养毒蛇一事……”
说着一顿,转而开口说道,“臣以为,三公主脱不了干系,应立即下牢狱,等候大理寺的人查明。”
皇帝冷冷的注视着韶臻。
韶臻不甘示弱。
赵乘治开口说道:“韶大人,你可知你口中想要将下牢狱的人,那是何人?”
“自然。”
“那不是别人,那是我的妹妹!父皇的女儿!公主下牢狱,岂有这个道理?!”
若是传出去,无疑是对皇权的再一次盘剥。
韶臻看向赵乘治,一双清明的双眼,就像巍峨的山峦,周围层层叠叠的白雾,让人看不真切,又心神一凌:“大殿下是说,公主犯法,不与庶民同罪?”
“这……”赵乘治瞬间不知反驳什么话好。
所认同韶臻说的话,那才是会一败涂地,落人口舌。
司昳此时倒是有些韶臻了,今天这么锋芒毕露,以后皇帝可能会找麻烦。
想着看向赵乘安。
只见他腰板挺直,老老实实的同其他大臣跪在地上,相比于其他大臣的窃窃低语,赵乘治的“孝道”,赵乘安过分安静了一些。
只是现在所有人皆关注着赵乘治还有韶臻两个人,所以也很少有人注意到他。
司昳突然觉得,相比于其他凶相毕露的人,赵乘安这种安静的人,才更要可怕一些。
想着,司昳目光看了一下殿内,视线依次从众人脸上扫过。
就是不知道,这里的那些人,是赵乘安的人。
韶臻的声音继续响了起来:“如今只有皇宫之中生了乱象,若被百姓知道,恐怕会对皇上产生怀疑。如若真的是天象示警,皇上又没有其他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