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昳坐在贤妃的住处,丫鬟端来茶水,她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耳中听着母子二人的寒暄。
心中却有些诧异道,想不到这贤妃也是一个惯会晾人的主儿。
从进来到现在,贤妃只跟她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便一直在跟赵乘安说着话。
想必是在给司昳一个下马威,可是贤妃到底是小瞧了她,这种把戏也就是只有小孩子才会放在心上,才会感觉到被冷落的不自在,她可不是小孩子。
司昳不光没有不自在,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多。
最后让贤妃不得不住注意到她。
“瞧我,因为谦儿好不容易进宫一趟,说着说着我就冷落了言小姐。”
“娘娘叫我司昳就好。”
这贤妃身份比不上同在宫中的王氏,所以在宫里就是一个说话温吞的老好人。
而司昳不同,可以说她现在跟韶家言家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所以才有了贤妃叫她“言小姐”的原因。
贤妃笑着点头:“司昳。”
司昳突然一愣:“谦儿是……”
贤妃笑容渐渐消失。
赵乘安看向司昳,笑着说道:“赵谦,谦是我的字。”
司昳“哦”了一声。
珠儿在司昳身后干着急,小姐竟然连二殿下的字都不知道,还是当着贤妃娘娘的面说的……
丰磲头低的低低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谦儿,母妃有些冷了,去拿个薄毯来。”
赵乘安一怔。
司昳心中暗笑,这就要开始了吗。
珠儿一个激灵:“娘娘,婢子和明月姐姐去吧?”
明月没有说话。
珠儿有些忐忑。
贤妃脸不红心不跳:“还是谦儿去吧。”
赵乘安无法,最后只能答应,看了一眼司昳,给司昳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便出去了。
丰磲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当然,让他留都不会留的,赵乘安一走,他也就跟着离开了。
眼下房中只有贤妃主仆,司昳主仆。
司昳没有说话,等着贤妃开口。
贤妃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司昳。
眉如远山,眼若清渠,顾盼流转间都是难以言说的风情。
相信只要她肯,任何男人都会拜倒在石榴裙下。
除了相貌,更难得是气质,一身淡然自若,泰然处之的气质,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很少有。
就是她这个女子看久了,都不禁陷入她的美貌里。
言榷真能生出这样的女儿来?
贤妃不禁在心中自问。
嘴上却说道:“司昳,你们大婚的圣旨已经下了,婚事也已经定了,以后你留在赵乘安身边,我就放心了。”
司昳点了下头,换上了一个自己觉得最为得体的笑容。
“谦儿是我生的,他什么性子,我知道。他真的很喜欢你。”
司昳闻言低头,装作害羞的表情,实际脸上并无半点羞怯。
贤妃看见司昳的神情,淡淡一笑,心想到底还是一个女孩子,又年纪轻轻的,几句话便没了那种淡然的气质,皆是一副小女儿的神态。
“能有你父亲在谦儿身边帮衬,这再好不过。”
司昳点头,声音低低:“这是自然,等成了婚,我爹一定会帮助二殿下的。”
贤妃笑了笑:“是啊。”
语气中仔细听来,却没有半点儿高兴。
顿了顿,贤妃接着说道:“这男人一辈子,不会只娶一个妻子的。”
司昳心中顿时恍然大悟,还以为贤妃这么做能是因为什么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司昳装作一副又急又怒的表情:“可是……可是我爹娘……”
“那是因为言大人只是大臣。”
没等司昳说完,贤妃便张口打断她的话。
看着眼前少女眼眶中的水雾,贤妃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承治跟谦儿日后争斗,必有一死,如今谦儿正需要朝中大臣的支持,你愿意看着他没有党羽支持,而被承治杀死吗?”
“到那时,你以为你作为谦儿的妻子,能逃的了吗?”
“娘娘!我家小姐听不得这个……”珠儿壮着胆子出声说道。
下一秒却一个巴掌打的眼冒金星,险些跌倒在地。
司昳没有动,眼中盈满水雾,让人看了心生怜爱。
只是她此时面对的不是别人,这副我见犹怜的姿态,并没有多大用处。
司昳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
贤妃只当她是害怕了。
正要说话的时候,司昳开口问道:“不知娘娘属意的是哪家女儿?”
贤妃一听司昳终于开窍了,不由得笑容爬到了脸上。
“想来你也知道,是马梦。”
司昳心中冷笑,脸上确实害怕又乖巧的笑:“昳儿知道了……”
贤妃握住司昳的手:“委屈你了。”
司昳摇头。
“那谦儿……”
“娘娘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告诉殿下的。”
珠儿眼睛一红,安静的立在一边。
这时,赵乘安回来了,丰磲走在后面,手里拿的正是贤妃要的毯子。
丰磲路过珠儿身边,珠儿急忙低头侧身,隐藏脸上的红肿。
“母妃,你问都说什么了?”
赵乘安笑着问道。
贤妃有些嗔怪:“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要盘问母妃了?”
“放心吧,昳儿乖巧懂事,我们就是说了一些贴己的话。”
司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