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喻绯全程甜笑着抱住闻述声的手臂,一只手很熟稔的轻拍着他苍白冰冷的手背,对闻述声在这种场合的不自在似乎丝毫不感到意外。
她没说几句话,只想安静的当花瓶。
毕竟她今天特意穿成了蹦迪那晚的样子,但首饰不太一样,既便如此,喻绯往那儿一站,明眼人都能将之与照片上的身影对上号。
有记者举爪提问:“既然闻先生与闻太太的感情生活没有什么问题,那二位为什么从不在公众面前秀呢?”
喻绯微笑:“精神病砍人不犯法,我不出现在公众面前,是为公众着想。”
记者2号迅速上阵:“闻太太的诊断结果方便说吗?按照您的说法,您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否象征着您已经痊愈?”
喻绯继续微笑:“根据诊断结果来说,是的。”
问问问问你妈问。
我他妈什么时候病过。
我一直是个正常人,该进去陶冶情操的是你们闻总!
记者3号绝不放过机会:“闻太太,既然您已经痊愈,是否证明您以后和闻总一起出镜的频率会高一些?”
喻绯:“恕我直言,你们闻总一共也没出过几次镜。”
“那,闻太太……”
“闻太太……”
快门响起的咔嚓声不绝于耳,东一下西一下的闪光灯差点闪瞎喻绯的绝美双眼,记者们纷纷举手提问,场面一度热闹。
“我觉得。”
闻述声沉声打断他们,浸凉的掌心微抬,覆住她的眼睛:“各位是不是忘了,这次发布会的主题?”
表面上是提醒,语气却是冷淡的压迫。
身旁的陈渊一抬眼。
便能无比清晰的瞧见对方神色。
瞳色漆绪。
“……”有点不对劲啊这是。
陈渊吃瓜看戏似的戏谑一挑眉,自从发布会刚开始,闻述声平静而官方的说了几句澄清内容之后,他一般就不需要开口了。
闪光灯依旧咔嚓咔嚓。
喻绯偷偷摸摸的凹了个造型。
发布会的结尾,喻绯面带和善的笑容,替闻述声做了一段话总结:“离婚协议书从未有过,领证之前我和他没有感情基础也是谣言,不信的你们自己查,我和他从高中开始就认识了,所以——那些造谣的小网站们——”
“你们准备好接收律师函了吗。”
**
发布会结束,喻绯跟着闻述声一起上了车。
关门的一瞬间,她握着的手机几乎同步响起来。
来电显示陌生电话,喻绯想都没想就接了。
“喂?”
“喻小姐,我可算是联系到你了!”
对方的声音很粗犷,语气慌乱的无比夸张,这边的喻绯刚摁下接听键,对面就开始鬼哭狼嚎。
喻绯:?现在的骚扰电话都这个套路了吗?
她刚想跟对方说不需要理财不买房也不需要车,结果还没开口,他倒先发制人,完全不给她留下一丁点儿开口的机会。
“喻小姐,做人要讲良心,要讲道德!我们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办的,准时准点发稿,您当时还说一切后果您来承担呢,你怎么能主动撺掇闻总给我们下起诉书呢!!”
“我们小本买卖,怎么搞的过你老公喔!!现在起诉书已经到了,你不能丢下我们!喻小姐,你要是真这么无情,我们就……就天天发你们的恩爱通稿恶心你!”
“……”
喻绯突然眉心一跳。
手机里传来的通话音量在静谧的空间内听得倒也算清晰,身侧的闻述声明显听见了,懒散的睁开眼。
淡淡的看向了她。
喻绯换了个方向,权当看不见,只是很平静的对着那边说了一句:
“这位勇士,你的声音可以再大一点儿。”
对面消停了。
他就感觉好像有一道惊雷劈碎了他的脑壳。
手比脑子快,等他从一片空白中清醒过来,才发现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挂断了。
“……”
另一边的喻绯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手机,眨巴眨巴眼睛,也觉得很无语。
“喻绯,你可以。”
闻述声清冷的声音传来,丝毫不留给她一丝挽尊的余地。
“先是逼我离婚,然后在闻家亲手烧掉了离婚协议书,现在,”他收回目光,重新阖上眼,“又买通稿?”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喻绯几乎是在对方话音落地的瞬间就无比诚恳的举起了双手,“你这么好,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跟你离婚之后让你一个人独守空闺呢。”
“……”
偷偷看戏的陈渊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说得好像她不跟他离婚,声哥就不是独守空闺似的。
**
陈渊直接把两个人送回了别墅,空荡荡的空间,两个人无聊的四目相对,尬到喻绯的脚丫子直扣地板。
“那个……”
喻绯瞧着对方倦意明显的脸,难得老实的像个小学生,“那个,你方便的话要不……撤个诉?”
“嗯。”
他似乎困倦到了极点,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
喻绯:“?”
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反应快速的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
年轻的首席执行官坐在环绕式沙发的正中央,长腿随意交叠,姿态散漫慵懒。
雪白的衬衫解开几颗衣扣,前襟松松的敞开,露出一小截漂亮的线条。
喻绯小声骂了句“男狐狸精”。
然后兴致很高的逗他玩儿:“闻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