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些烟花之地的男人,有些极喜欢被人叫大爷,一些人却是厌恶,只习惯称呼先生小姐。
这种人一般都是新近留学回来的少爷公子,年轻肆意,自诩清高,不与平常。
沈镜等人虽然没有什么特殊喜好,但还是更习惯现代一些的称呼。
凤姐风月场上打滚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应付男人。
但这几个气质各异的极品男人,却是排在她最为忌惮的男人排行榜前几名。
凤姐至今还记得,当初这几个俊雅的男人,突然闯进望月楼杀人是何种情景。
真的是终生难忘。
那一夜,所有在望月楼寻欢作乐的恩客通通都死了,不听话的姑娘们也被灭了口,事后甚至没有任何人追究他们的责任。
他们就像从天而降的俊美魔鬼,无缘无故血洗了整个望月楼,而她甚至不知道他们因何而来。
直到他们闯进她的房内,杀掉了望月楼上一任的保护罩——清朝的挂名巡抚大人。
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一枪打爆了那个死胖子的脑袋。
却留下了她。
虽然,第二天她就被他们之中最英俊却凶狠的那个男人威逼着去到巡捕房投案,为青门小少爷的绑架案作证。
那个一脸杀气的巡捕房警察队长承诺,只要她按照他们交待的证词交差,出狱之后依旧可以接着开她的望月楼,当她迎来送往,财源广进的老鸨。
但凤姐是何种样的人物,她对男人的心思了若指掌,早就料到他们一定会再来。
她一直提心吊胆等他们来,想不到竟拖了这么久。
而且,还是以如此怪异的方式出场。
就是不知这个被男人们紧紧护在心中的小丫头是谁。
凤姐阅人无数,自然将白糖女装的身份猜了个分明,却依旧装作睁眼瞎,不敢揭穿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
凤姐心里猜了无数,眼睛却丝毫不敢往白糖的身上钻,只垂手站在桌旁,等待各位大爷的命令。
沈镜微微垂着头,视线一直安放在白糖身上,嘴角甚至染上了一丝野兽饱餐一顿后才会有的满足微笑。
他似乎极为享受这一刻白糖难得的乖顺。
白糖被迫屈服,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咒骂沈镜,脸上却不敢泄露丝毫。
她现在很怕这个一身妖冶的男人。
当然,她更害怕的其实是自己。
白术翘着一只尚未完全痊愈的伤腿,吊儿郎当地搁在谢宴的大腿上,指挥着傻子弟弟给自己夹菜吃。
他自己则是半斜着眼,满是邪恶意味地打量衣着清凉的美丽女子,英俊的脸上是明显的调侃意味,眼神中却冰冷一片,不见任何动情。
谢宴是乖宝宝,性子极为乖顺,筷子伸出去,又伸回来送到白术嘴边。
小孩子一样天真的脸上是他一如往常的灿烂笑容。
周熹没有任何表情,只做壁上观。
裴琰伸手接过账本,随意地翻了几下,脸上依旧斯文淡笑,气质超俗:“凤妈妈将望月楼管理的很好,我们没有任何问题,以前怎样,之后照旧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