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刘公公跟他的一众跟班就被舞厅经理恭恭敬敬地赶了出去。
彼时,商羽正好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默默看着舞厅里的男男女女优雅地跳着舞。
刘公公被鼻青脸肿的绿衣奴才搀扶着,一下老了十几岁似的,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那些骄傲似花孔雀的少年们,也都纷纷低下了低贱的头颅,再不见任何傲慢的神色。
果然是鸡犬升天!
商羽嘲讽地勾了勾唇角,终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他们的小师弟笑笑走在最后一个。
在被英勇无畏的舞厅打手赶出去前,笑笑最后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红着眼圈,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顾泽生快要气爆炸了,手舞足蹈激动地跟商羽说着什么,很快就追了出去。
商羽这个孤傲的青年,却缓缓低下了头,一动不动。
“这就是你看上的棋子?”
“也不过如此嘛。”
始终站在舞池外面,对一切都显得漫不经心的沈镜,收回放在商羽身上的阴冷目光,扭头看着白糖,笑问道:“原来你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
白糖抱着双臂,也跟着望了回来,看着沈镜冷笑道:“这样的人总比杀人全家,还囚禁人质的变态强多了。”
“所以,白公子这是在指桑骂槐?”
沈镜神色自若,逗弄小猫似的,嘴角噙着淡淡的浅笑,跟刚才低调的他判若两人。
“沈先生说错了,我这明明就是明目张胆的指桑骂槐。”
白糖没好气地白了变态一眼。
你能指望一个作恶多端的人有多少悔过自新?
“行了,就这样吧,说多了没意思。”
白糖不想再纠结过去的罪孽,拧着眉打断了沈镜阴阳怪气的谈话。
“白糖……很久没一起跳舞了,今天就一起跳一支吧。”
沈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认真地邀请道。
白糖满不在乎,嗤笑道:“别搞笑了,两个男人跳舞算几个意思,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刘公公。”
被秒拒的沈镜只是黯然神伤地垂了垂眸子,倒是难得没有做出任何伤人的举动。
这一夜,白术跟谢宴一直闹到后半夜,这才醉醺醺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裴琰送谢宴。
周熹管白术。
沈镜送白糖回家。
坐在车上,不知是不是白糖对商羽的看重让沈镜有了芥蒂,两人都有些沉默。
车夫老李自然也看出两人的不对劲,目不斜视开着车,连头发丝都端端正正朝着前方,丝毫不敢松懈。
零零散散的昏黄路灯下,黑色幽灵一样的汽车沉默地行驶着,直到被一群奇怪的人拦住了去路,老李这才轻轻停下车子,目视着前方道:“先生,此路暂时不通,需要绕行吗?”
正在琢磨商羽是否值得她几分信任的白糖听见这句话,抬头看了一眼:“怎么回事?”
老李双手扶着方向盘,恭敬道:“前面帮派斗殴,需要绕行。”
帮派斗殴?
白糖不动声色看了沈镜一眼:“看得出来是什么帮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