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素却对小四道:“小四,哭有什么用?若是想离了这鬼地方,就快些让自己厉害起来。”说罢良素却是自储物袋中取出一些东西,碧玉膏也有,固元丹也有,但凡她在仙衣坊能得了的好丹药都取了一些出来,又用自己织造的不破不脏绢纱包裹了,借着一道灵力稳稳丢在小四手中。
“小四,这些都是我得的一些丹药,你且拿去,若是与人比试就拿来用,还有那绢纱是我织的,不破不脏,却要用仙衣坊功法才能制成衣衫,我还未练成,你且先将就了裹一裹,好歹能护着些自己,只是记着,哭是没用的,要让自己变强!”良素此刻却是暗恨自己不能制衣,无奈之下只能给小四些绢纱。又想起自己两度取针失败,制衣怕是遥遥无期,心下怅然,却在小四面前强自压下去,只露出笑容与她。
小四抱着良素给的东西,听着良素对自己说的这番话,却是终于止住了哭,再看良素时的眸光多少有了几分坚毅,要变强,是了,女子立世原就比男子艰难,修仙便更艰难,唯有变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才能不被人欺负,才能不被人左右命数!
良素见小四止了哭,心中亦有些欣慰,又道:“我要赶着去看看坠儿的情形,有空再来看你,你再不要哭了。”说罢却是与小四辞了,自行坐了竦斯往关中之地去了。
竦斯果然是胖硕,飞得依旧是慢,良素想起自己昔日与莒生同乘五爪金龙,还嫌弃金龙飞得太快,想要一只“胖鸡”,老天真是待自己不薄,果然就有了一只“胖鸡”,呃,不,一只竦斯。然此刻良素却是无比想念莒生的那道五爪金龙,深深感叹自己昔日身在福中不知福,竦斯啊,你飞得忒也慢了啊,若是有那五爪金龙万分之一的速度我也满足了啊。
任良素如何担忧坠儿,如何心焦,竦斯依旧是不紧不慢地飞着,良素几回和竦斯识海“谈心”,希望她能略快些,但都失败告终。
良素:“竦斯小宝贝儿,你要不飞得快些?”
竦斯:“咯咯咯,为什么?飞得快些好累呢。”
良素:“我有急事儿,人命关天啊!”
竦斯:“你要死了?”
良素:“你才要……不不,不是我,是我一个故友。”
竦斯:“哦,我知道了。”
良素:“那……可以飞快一点?”
竦斯:“飞得快好累呢。”
良素望天……
就这般由着竦斯慢慢飞着,良素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几回,终究是到了关中。
良素在关中最大的城门楼子晋城的外面收了竦斯,心下只琢磨如何打听诡家的消息,只是弗一进得晋城,便心道,这诡家……忒也高调了,关中大户果然是不一样。
原来一进得晋城便见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堡楼,那堡楼着实奇异,竟是通体漆黑,与这晋城多得青砖红瓦,雕角飞檐的建筑完全不同,这堡楼黑漆漆、浑圆圆兀自立在城中,一眼便看见了,更不论那堡楼上飞扬的大旗帜上书一个硕大的“诡”字。让人想不知道诡家在何处都难,果真高调,良素却在心中道:甚好甚好,省去自己不少打听的功夫。
既然诡家这般好找,良素反倒不急了,先在城中安置了下来,未免身份暴露,又去置办了一身普通衣衫,将仙衣坊的衣衫收了起来,毕竟这回是要做偷偷救人的事。又寻了个酒楼喝起小酒来。举凡打听事情,酒楼必是好去处,喝多了的,没喝够的大多数管不住嘴,良素只捡了个位置安安静静坐着。
果然,世人爱八卦,尤其爱富豪八卦,良素一杯酒还没下肚子,诡家的事儿便听了个七七八八。原来这关中诡家尤擅奇门遁甲之术,在修仙界却是独树一帜。这通体浑圆漆黑的堡楼据说是诡家太祖师爷留下的,里面遍布各色机关阵法,而这浑圆漆黑的外形便是取了铁桶一般的作用,有人夸张地说,这诡家的堡楼每一片砖都是能动的,底下都暗藏机关或阵法,据说这诡家塔楼内外从不设守卫,因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要守卫做何用?
良素听了这些,眉头却是越拧越紧,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自己怎么进去?
良素在这晋城盘桓了数日,却是未能寻到能进得诡家的法子,这日又喝了几口小酒,在这晋城中走着,却是微微有些醺意,忽地斜刺里窜出一男子撞在良素身上,良素一时不察,却被撞得险些跌坐在地上,那男子却是神色慌张,身后便有人嚷起来:“你往哪儿走,既然做了诡家的奴仆还想逃了?做梦!”
便在此时,离良素不过寸许远的地方,忽地平地生出无数尖刺,那尖刺生得蹊跷,原本平整的地上就这般刷刷生出尖刺来,将撞了良素的男子困在了其中。
那男子忽地抬头望向良素,嘴里做了个口型,却是“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