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魔兽都是昔年兀家留下的,许多中了魔血之毒,不过,你不必怕,我这些日子想想法子。”
这是女子的声音,这熟悉的声音……莒生与仲祈对望一眼。
果然,便见到一名葱绿色衣衫的女子,头上扎着双丫髻,蹦蹦跳跳地现出身来,身后竟跟着各种各样的魔兽。
那神态,那模样,不是小月还有谁?
小月的身旁还有一名男子,一张丛碧的稚嫩面容,分明便是将将合体后才与莒生几人动过手的魔尊。
只是魔尊此刻面上却是笑得极温柔,道:“我就是无意中路过这里,却见到有这般多魔兽,吓得不得了,才请了你来呢。”
小月却是侧目轻声道:“别怕,这些魔兽中也有剧毒的,不过,我都有解药,待我想个法子捉了他们。”说着小月又微微蹙起眉尖,道:“要是战战在这里就好了,他若来了,捉这些魔兽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对了,你说战战在天界?”
“嗯,正是呢,仲神医正是因栗将军被天帝召回,颇是不放心你一人在魔界,才嘱咐我来寻你呢。”魔尊却是面不改色道。
小月听了点点头,忽而一笑道:“战战不在,致元你来寻我,偏偏见到这群魔兽,看来这群魔兽注定是我的啦,老天送的大礼,本姑娘就却之不恭了。”说着小月得意地晃晃双丫髻,又领了魔尊往前去。
却说莒生在一旁却微微皱了眉尖,转头对仲祈道:“魔尊自合体后,面上是那小孩儿丛碧的模样,怎么小月却还是唤他做致元?”
仲祈却是伸出手指指了指眼前,道:“你瞧,这些花儿在这大漠中岂不蹊跷?”
莒生这才留意到,眼前的黄沙中竟有许多花草,这花草成群成片,模样却好看得紧,像蝴蝶落在碧绿的叶子上一般。
仲祈又道:“这里虽是一片绿洲,但却不该生出这种花的,这花名唤迷迭兰,专司迷惑人。种得多了便会让身处其间的人生出幻觉来。”
原来竟是如此,莒生又冷眸看着眼前的小月与魔尊,魔尊必是早早就布下此花,那日掳走小月时,他还是致元的模样,小月自然不设防,便中了这迷迭兰的毒却不自知。如今魔尊换了模样,但小月却中毒已深,哪里还分辨得出来?
魔尊的心思果真缜密。
忽地,却听得小月又道:“兀家为何丢下这些魔兽?兀家的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魔尊却道:“兀家的人……悉数被栗将军杀了。”
小月听了这话却是微微一愣,“你说什么?”
魔尊一脸无辜地模样道:“是真的,我来这儿的时候,兀家人就都不见了。我寻人打听了,兀家全家人都被栗将军杀了。”
小月却摆了摆手道:“杀了便杀了,必是兀家人让战战不高兴了。”
“嗯,听说昔年兀将军中的盅毒便是兀家人下的。”
“果真?”小月却是侧目看向“致元”。
“我听闻是这般。”致元亦看向小月。
“既是如此,兀家人就这般死了却是不该。”小月晃了晃双丫髻道。
“哦?不该?不该死?”
“不是不该死,是不该死得这般轻易。若是落在我手里,我必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小月淡淡说道。
敢害她的战战,兀家人就这般死了,实在太过便宜他们了。
“咦?你要让他们如何生不如死呢?”却是魔尊问道,面上露出极为有兴趣的模样。
“你听过生长之花吗?”小月斜了“致元”一眼。
“生长之花?莫非是……传说中的那种魔毒?”魔尊面上微微一凛。
“嗯,就是那种魔毒,若是兀家人还在,我便要在他们家种满生长之花,让他们在修炼之时忽然觉得身上痒痒的,接着丹田中生出一株花来。这花呀最喜欢用人的血肉做养料,这花一天一天长大,今儿呢吃你一点肠子,明儿呢吃你一点脾脏,后儿呢你的手没有了……就这般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人一点一点悉数变作了它的养料。每一天,花儿都在身体里长着,每一天都痛不欲生。”说到这里,小月忽地转头看向“致元”:“你说,好不好?”
“极好!好得不能再好了!”魔尊的面上露出笑容,那笑极为肆意,那是欣赏的笑容,不是一般的欣赏,是发自内心的欣赏,魔尊笑得很是满意,这就是他喜欢的小月,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嗯,你也觉得极好罢?兀家,怎就死得这般轻易了呢?战战到底是心善的。”小月漫不经心地拍拍手道。
“小月,栗将军若是自天界回来了,你就要去寻他吗?”却是魔尊忽地问道。
小月想也不想道:“那是自然。”
魔尊原本笑着的面庞上,忽地就变了神色,那一张丛碧的面庞,孩子一般,忽闪的大眼睛竟生出阴郁来,眼帘低垂了道:“那你,不管我了?”
小月却没有看见魔尊这个模样,“咦”了一声,道:“管你做什么?你不是要回医仙谷吗?”
“我……我若是不回呢?”魔尊却是抬眸看向小月,一张面上露出极为复杂的神情。
“那我也不能总在这里,我要去寻战战的。”小月漫不经心道。
便在这一刻,魔尊那张忽闪的眼眸中却生出无限的忧伤来,竟痴痴看着小月,道:“小月,若是没有栗战,你会……”
还不待魔尊说完,小月却打断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没有栗战?哪个敢动我家战战?我毒死他!”说着小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