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素身旁,那立在五爪金龙上,面容若明山碧水一般的男子,竟是锦帝大人?
锦帝大人,虽世人见得极少,但名声之大,恐怕无人不晓,一手创下名扬三界的仙衣坊,且唯有他能制天界仙衣。只是,能得到他制的仙衣的人,三界中也没有几个。
且,锦帝大人如今可是家主亲姐姐——他们云家大小姐云洛的亲传师父。
今儿他是走的什么运?一连见了两名传说中的人物?
良素见他愣住了,却是道:“云涛兄,可方便否?”
云涛立时反应过来,忙道:“方便方便,怎能不方便,若是家主知晓良素仙子、栗战将军并锦帝大人来了,必是欢喜至极。”
云涛说着,便转身命城墙上的修士们将弓弩撤了,大开了城门,一时浩浩荡荡迎了良素、莒生并栗战入了城。
栗战一路走着一路却是朝良素笑道:“看来还是你的面子大。”
良素却是一笑,道:“论面子,我可比不过你,不过啊,这地方,我人头熟。”说着朝栗战做了个鬼脸。
三人并没有走多远,便见到有人来迎了。
走在最前面的人,一身月白色长衫,一张朗玉一般的面庞,一双眼眸更是如蓝宝石一般清亮。
少年出秞,锋芒不露,却威仪自现。
又是经年不见,云沁却依旧少年模样,只如今的洛南云公子早生做了谦谦君子模样。
云沁看着良素,那一日瑶山之外,她用针毒倒他,让他不能与她并肩而战,为的是不牵连于他。
那一日,她被误做魔人,却要他依旧做洛南云公子,不能受她所累。
而这却成了云沁一生的隐痛。
今日终于又见到了她。
云沁快步上前,道:“良素,果真是你?”素来淡然的面上露出惊喜不已的神情。
果然是她,听得云涛遣人来报时,他几乎不敢信。
“云公子,久仰大名。”却是另有声音淡淡道。
良素身旁便是锦帝大人,云沁焉能不知?锦帝大人才是那个可伴在她身侧陪她哭陪她笑,陪她打架的人。
云沁心中隐隐一阵钝痛,然,他的面上依旧淡然,却是朝锦帝一礼道:“锦帝大人。”又朝栗站一礼道:“栗大将军。”
“云公子不必多礼,说起来,你我如今也算一家人,阿阵对我提及过多次,你们的交情可是不浅呐。”栗战爽朗一笑道。
云沁亦点点头,栗阵与他自是过命的交情。
莒生亦是一笑,道:“云洛也时常向我提及你。”
“多蒙锦帝大人对家姐的照拂。”云沁又朝莒生一礼。
良素忽地笑了,道:“论起来呢,莒生是云洛姐姐的师父,但,云沁又是冥帝大人的爱徒,这辈分委实乱得紧。”
良素说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看着二人。
莒生却一笑,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道:“想看热闹?你倒是先挑个能喝酒的地方啊。”
良素忽地想起什么,却是对云沁道:“云沁,云仙居可开起来了?”
云沁却是淡淡一笑,朝良素身后扬了扬手。
良素一转身,便见到身后那足足五层高的酒楼,酒楼上的金字招牌不正是“云仙居”?
只是,却没有了那半座楼高的酒旗了。
良素一拍手道:“果然开起来了,咦,那张扬的酒旗呢?”
云沁还不及说话,却是云涛自云仙居中出来,道:“家主不喜太过招摇,那酒旗便撤去了。”
原来如此,怪道良素进来时没看见呢。
云涛却是上前对云沁一拱手道:“家主哥哥,都备妥当了。”
云沁略点头,道:“辛苦你了。”又对良素三人道:“诸位,我们云仙居中闲云桥上一聚可好?”
“自然极好,早听阿阵提及过你们这云仙居中的金陵醉了,今日必要喝个痛快。”栗战立时笑着道。
这是良素第二回来云仙居中的闲云桥了,上一回还是燕云远做的东,彼时云家的家主还是云厚。如今早已今非昔比,良素侧目看着云沁,那曾经的少年,如今的公子,温润如玉,朗月清风,早已成就不世英名。
诸人入了闲云桥,一时都落座了,都不是那拘泥之人,倒是立时畅聊了起来。
一时云沁将人间界的情形与栗战并莒生说了一番。
提及厄奴尔族如今在蜀地猖狂得很时,栗战却是一酒杯重重敲在桌上,道:“奶奶的,老子不在,他们倒是嚣张起来了。”
云沁却又道:“栗大将军不必生气,栗家堡的儿郎岂是吃素的,栗小将军也极为英雄了得,有栗家堡坐镇,怕他作甚。”
“云兄弟这话我爱听,来来来,喝一个。”说着栗战便举杯与云沁同饮。
良素却忽地想起什么来,问道:“云沁,昔年那几个傀儡?”
云沁一听良素的话,便知晓她说的是厄奴尔族那少族长并几名长老的傀儡,却是蹙了眉尖,道:“说来奇怪,那几个傀儡,我原本是打算给了栗小将军,令他好挟制厄奴尔族那几人,却不想……”云沁说到此处顿了一顿。
云沁看了看良素,又看了看莒生并栗战,才道:“却不想,那傀儡一日忽地便不见了。”
不见了?
那傀儡怎么会不见了?
良素一愣。
便是栗战亦是有些奇怪地看着云沁。
莒生却是蹙了眉尖似在思索什么。
云沁又道:“那傀儡在一日,忽地竟便虬结成了一道血色,竟自我的储物袋中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