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良谦,良素竟生出无数亲切感来,若论起来,除开娘亲,良谦并良俏却是她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血亲了。
良谦见了良素,亦是上前道:“良素,我就和他们说过,你定会再回瑶山的。”
“那是自然,瑶山是我出生之地。”良素眼眸有些湿润点点头道。
“哥哥,这些年你越发喜欢感情用事了。”却是良俏白了良谦一眼,只在良素身旁坐了下来。
良素看看良俏,知她素来是这个性子。说起来昔年她与银生越的一段情,良素多少有些觉着对她不住。
良俏如今越发大了,身量也长开了,面上亦稳重了许多,只淡淡对良素道:“你来了,也不先去寻我们,倒来这里讨糖糕吃。”
“可不是嘛,良素,下回来了记得先去找我这个做弟弟的。”良谦也故意道。
“这不就要去寻你们了?”说罢良素与良谦、良俏几人着实叙了一番旧。
原来自良素与莒生离开后,瑶山越发的好了。良谦得了小明等人辅佐,将瑶山治理得一片生机。
“若不是那血魔人扰事,我瑶山一脉早就重振威望了。”却是小明愤愤道。
良素听得他提血魔人,便问起良谦来:“听小明说,那血魔人竟还留下一只母盅?”
良谦点点头,道:“正是,那母盅等阶极高,便是我也降不住它,不过说来奇怪至极,那母盅竟乖乖地待在瑶山,且那盅毒恰恰可压制魔血之毒。”
“正是这事我觉着蹊跷,那血魔人将人感染了魔血之毒,不就是要取他们的修为吗?为何却又留下这母盅压制毒性?莫非这母盅能吸取修为?”良素不解地问道。
“这倒没有,那母盅纯良得很,便是盅毒也只救人不害人。你说的这些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良谦蹙眉道。
“可否让我看看那母盅?”却是云沁道。
适才良素与良谦等人正式介绍了云沁,良谦得知云沁正是如今人们嘴里传颂的“洛南云公子”,自然生出惺惺相惜之情,听了云沁这般说,哪有不愿的,便道:“当然可以。”
是夜,一群人浩浩荡荡便入了瑶山山寨。
又一回入瑶山山寨,又见到半座山上灯火通明的瑶山山寨,还有着一座九孔明月桥。
这一次,良素的心境与上一回却全不相同。
上一回,诡异的是瑶山,而这一回,乱的是天下,幸得,瑶山尚好。瑶山是母亲毕生的心血,瑶山好良素才得心安。
一时,良谦领了良素并云沁却是去了瑶山最高处,哪里是瑶山神殿的位置。
果然,良谦领了二人一路到了瑶山神殿。
良素却惊异地发觉,此刻的瑶山神殿竟有些异样。
那殿竟若琉璃一般,通体透亮,在这夜色下生出明珠一般的光芒,且是整整一座殿都如此。
良素不解地看看良谦,良谦却并不说话,只取了一枚玉简,将那神殿打开。
神殿一开,良素并云沁齐齐惊住了。
这神殿正中,却是一只硕大的母盅蜿蜒而立,那母盅竟有半个人一般大,奇异的是,竟是通体透明的,且通身若明灯一般透亮。
那母盅显是听见了声音,抬起硕大的脑袋看向良素并云沁,竟朝二人点头示意了一下。
而良素更觉着奇怪的是,她分明看见那母盅面上露出了笑容,那笑,竟生出些和蔼亲切的温暖。
“这母盅,与云厚的那两只完全不同。”这话却是云沁说出来的。而云沁几乎是情不自禁不假思索地就将这话说了出来。
良素抬眸看向云沁。
云沁又道:“云厚的母盅,是凛冽的血腥气息,且修为霸道,夺人修为,但它……”说着云沁示意眼前的母盅,道:“它很醇厚温良,让人生出安心之感。”
良素听了也情不自禁地点点头,道:“我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原来你也有。”
云沁轻轻“嗯”了一声,道:“云厚的母盅我最为清楚,与它着实不同。我虽不通盅术,却有着强烈的这种感觉。”
良素侧目问良谦道:“这母盅便是血魔人留下的?”
良谦点点头,道:“正是,且,这母盅一来,便自己寻了神殿此处位置呆着,从那以后,神殿便日日这般晶莹透亮。且,这母盅生出的盅毒,丝毫也不害人,反倒助中了魔血之毒失去理智的人平静下来,静静安睡。”
良素听了这话,又看看面前的母盅,没错,她真的看见它憨憨地笑着。
“还有,母盅生出的盅毒,能解许多毒。”良谦又道。
原来,瑶山之人炼制盅毒,亦有失手之时,失手时甚至会被盅毒反噬,然,这母盅的盅毒竟能解开那反噬的毒,瑶山许多人将这母盅奉若神明。
如此神奇的母盅,竟是血魔人留下的。
那血魔人究竟是何人?又为何要这么做?
“可有人见过那血魔人?”良素不死心地又问一遍道。
良谦却摇摇头,道:“血魔人来无影去无踪,咬人也是猝不及防,不止瑶山,附近许多修仙族人都被他咬过,却都从未见过他。”
良素与云沁听了这话,却是沉吟不语。
良素又抬眸看看那母盅,母盅圆胖憨厚,通体透明,一张胖乎乎的面上依旧朝良素露出美好的笑。良素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两步,却是忍不住伸手去摸那母盅圆滚滚的大脑袋。
“别碰它!”却是良谦急道。
然,已然来不及了,良素的手已经摸在了母盅圆胖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