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云浪再来不及想明白他的爹爹要做什么了,云浪只觉着全身一颤,接着便是一阵剧痛,他低头看时,面上露出的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云浪只见到自己的胸腹处现出一个巨大的血洞,他的丹田已然碎裂,而身体里那枚金丹已然不见了。
云浪结丹修为,但此刻,他的金丹已经不属于他。
云浪抬眸,他在这个世间看见的最后一眼,是他的爹爹手中握着他的金丹。
云浪到死,脸上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大约他再也不可能想明白,为何他的爹爹,云厚会对他下此杀手。
云厚却是将那云浪的金丹握在了手中,双目一闭,面容阴惨惨地道:“浪儿,待爹爹大道有成之日,再为你重铸金身,你的金丹,爹爹会一直留着。”
良素几乎是张着嘴眼睁睁看着云厚亲手杀了云浪,她断没有想到,云厚竟这般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下得去手。
良素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云浪就已经倒地了。
虎毒尚不食子啊,良素眯缝了双眸看着眼前的云厚。
却见云厚竟就这般将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的金丹收了起来,面上竟没有露出过多的神情。
眼前这人,究竟是还是不是人?!
良素忽地觉着背脊阵阵发凉,这人还有没有一丝人性?
然,良素来不及多想,因云厚此刻面上已然腾起了杀气。
云厚欺身靠近良素,道:“良素,浪儿已经陨落了,你还有什么可以保命的招数吗?”
“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魔?云浪再不济也是你的亲生儿子,竟能亲手杀了他?”良素退后数步,指着云厚道。
“他的命本来就是我给的,我拿走又如何?”云厚狞声道,“他竟沉迷女色,如此糊涂,这样的儿子,死了便死了,再说,我留了他的金丹,他日再还他一条命就罢了。”
良素断没有想到,云厚说起云浪之死竟能这般轻描淡写,良素抬眸看云厚,此刻的云厚身形足足有三个良素一般高,便是站在她跟前,她都有被灵力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然,没了云浪做质子,云厚断不会放过她。
今日这一架,只能是生死局。
果然,云厚哪里还与良素多说,却是一张硕大的手掌便压了下来,那手掌压下来足足有千钧之力。
云厚的修为乃是大乘级别,如今魔化,修为又上一个台阶,比之良素的元婴修为,实在高出了太多太多。
这一掌,光是威压,已然让良素觉着全身的骨头都要一寸一寸断裂了。
良素咬牙艰难往后闪避,识海中却是蓦然断喝道:破针,出来!
但见一道幽幽的蓝色蓦然闪过,竟是迎着云厚的掌心便穿了进去。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便连云厚都没有看清楚那道蓝幽幽的光芒几时闪了出来。
但,云厚分明觉着手掌一阵剧痛,那痛,连着筋骨,扯着心脉,云厚爆喝一声,瞬间后退了丈许,却见自己的一只手中一道蓝幽幽的光芒蓦然穿了出来。
只那一刻,云厚心中已然知晓,他这只手怕是废了。
因为他已经半分也感受不到那手痛或者不痛,那只手连动一下都动不了了。
云厚此刻的面上阴森吓人,一张血红的面上阴恻恻的眸光看向良素,一张血红虬结的面上此刻若鬼一般吓人,却是忽地爆喝一声,竟抬起一只硕大的脚朝良素踩来。
良素忙闪身就走,转身至极,手中的千丝戒放出无数张网,朝云厚网去。
幸得蚕王丝坚韧,竟阻住了云厚一时。
只是良素心中却暗暗叫苦,原来破针适才全力一击,已然力竭,再用不得,破针最后对她说:“良素,你修为差他太多,能跑就跑罢。”
她哪里跑得掉?云厚竟蓦然张大了嘴,却见他嘴里竟吐出无数颗极小的球来,,但见一道血雾蓬开,那无数的小球竟爆裂开来。
良素瞬间便被那爆开的血雾困在其中,竟动弹不得。
云厚见困住了良素,面上立时露出狰狞的诡笑,道:“良素你就乖乖受死吧!”说罢却是一掌朝良素狠狠扇来。
良素只觉着一阵排山倒海的灵力从头上重重劈了下来,这一掌避无可避结结实实打在良素身上,良素立时便飞了出去。
还不待良素落地,云厚却已然到了她跟前,竟抬起脚又是狠狠一脚踢在了良素身上。
良素只觉着五腹六脏都碎裂了,一口血再压不住地喷了出来,身子轻飘飘地,如一只断了线的木偶,不知会飞去哪里。
良素闭了双眸,这一回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然,下一刻,良素却觉着自己分明落入了一个怀抱中,这怀中……好暖。
良素蓦然睁开双眸,便见到那一双宝石一般的眼眸,还有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
“云沁?”良素惊喜地道,然,说着话,却又全身剧痛,禁不住呻吟一声。
抱住良素的正是云沁,此刻云沁紧紧抱着浑身是血的良素,宝石一般的眸中是说不出的心疼,“良素,你受苦了……”
“我……没事啊。”良素想勉力挤出个笑容来,然却疼得呲牙咧嘴。
云沁更加不舍,只将她抱在怀中,轻声道:“别说话,乖。”
下一刻,良素便觉着云沁的怀中竟这般暖,暖得她身上的痛都消失了,原来却是一道精纯的水系灵力源源不绝注入了良素的经脉中,温润如玉,亦温润如眼前的男子。他的眼中